笔趣阁 > 出不去 回不来 > 出不去 回不来(0043)

出不去 回不来(0043)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哦,明白了。”好几个人这回是确实明白了。

    “原来,这个章山椿在变着法子教育曾正贵哇。”支书想。

    “就是嘛,老陶讲清楚了,就是要把枪口抬高一厘米。”曾正贵喝着酒说。

    然后大家一起大笑起来,气氛好起来了。

    对于李洪佳这件事,自己叫李洪芳带信进行劝说,对不对呢。

    自己的本心和出发点是好的,也没私心,但从事实的结果看,是起到了通风报信的作用,让李洪佳有所准备,提前把家禽家畜处理了,带着老婆跑路了,这是不是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这可是基本国策哈。

    还有,今天出面阻止曾乡长拆李洪佳的房子,对不对呢?上级是有不准拆房子的要求,可在现实的计划生育工作工,拆房子也是有的,也没见处理过拆房子的计划生育工作队。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出头阻拦拆房子,对曾乡长的工作不也唱反调吗?不也是对乡里计划生育工作的阻碍吗?

    这件事要不要主动向乡长书记汇报?但,从内心来说,自己觉得这样做并没有错,特别是想到自己家里这几年修房子的艰辛和困苦,山椿觉得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也午还会忍不住要出面阻止。

    进入政府工作后,山椿第一次这么迷茫,真不知这工作怎么干,心中还有了一丝丝莫明的烦恼和厌恶,这种情绪漫涎开来,包裹着山椿,山椿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无边的黑暗世界里,无法自抑,就在这沉沉的黑暗里沉沉的睡去。

    早上起来,山椿一点精神也没有,蔫不拉叽的在井台打水洗脸洗衣服。

    “山椿,昨天你干得不错。”林业员唐明素也来到洗衣台边。

    “啥干得不错?”山椿明知故问。

    “不准他们拆房子。”唐明素说。

    “哦,人都得罪完了,还干得不错?”山椿情绪低落,口气也很是轻缓。

    “大家心里都反感这种拆房登瓦的搞计划生育。”唐明素一句话说清了大家对这拆房登瓦的计生工作措施的态度。

    “那你们怎么不阻拦?”山椿听了唐明素的话,感觉自己又当了一回傻子。

    “我们哪里敢?”唐明素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害怕。

    “哦,只有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楞头青敢哇。”山椿自嘲了一句,也是心中无奈的表现。

    “大家都说你胆子大,方法好。”唐明素对山椿树起了大姆指,一脸明快的笑容。

    “怕是要挨批了哦,一会儿我去找乡长书记。”山椿觉得自己违反了计生工作纪律,应该主动去向领导承认错误。

    “干吗?”唐明素没明白。

    “主动点去承认错误啊,毕竟这样做是与计生工作的大方针不相符的。”山椿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别去,别去,你送上门了,处逼了,领导不批评,不处理就不好了。”唐明素连连摆手。

    “那要是不去,领导知道了不就更不好办了?”山椿也有他自己的担忧。

    “你错了,领导晓得是肯定的,这么多人,总有人会传到领导耳朵里的。但领导会装不知道,不过问这件事。”唐明素给经验老道地说。

    “不会吧。”山椿不明白这里面的玄奥。

    “肯定的,你不懂这里的道道。领导也晓得拆房登瓦不好,不愿意干,但为推动计划生育工用,就会放任下面的人却干一些出格的事,让那岳永珍和曾正贵两个宝器去唱戏。这两个宝跳得高,做了出格的事,领导会睁只眼闭只眼,想阻止却无原出口。现在你帮他们阻止了,他们肯定不会表扬你,但也一定不会责备你。你送上门去,就等于把这层纸捅破了,不批评你不处理你就下不来台了。”唐明素这话有道理。

    “哦,还有这门道?”山椿仿佛明白了。

    “当然。”唐明素对这种结果十分肯定。

    “曾乡长不会去汇报?”山椿想到曾正贵这人的处事和为人,还是担心着。

    “不会,那俩宝器都不敢去说,巴不得捂到,不让领导晓得。领导晓得了也会不闻不问,最多就问一下,人弄到没得,一句‘跑了’,也就完结了。他要是去汇报,肯定得挨批。”唐明素很笃定地说着自己的判断。

    “受教了,谢谢。”山椿被唐明素这个林业员上了生动的一课,必中也叹服。

    山椿思考着唐明素的话,觉得有道理,也没道理。道行太浅,悟不透,先看看再说吧。

    昨天累了一天,今天大家都休息,政府大院里又没几个人,山椿在寝室里看书,哪里都没去,一天里十分平静,就连隔壁的马清君都没来找山春聊聊昨天的事。这家伙不愧是领导干部的女儿,对这些门道还是看得透多了。昨天的现场她只是跟着走,一句话都没说,就连陶光根都掺和了几句,结果她硬是稳得起,没说一句话。

    还有乡上那么多干部、五员,都没有说话,都稳起,只有山椿你跳得高。山椿想想都觉得太孤独,太寂寞,太无聊,有些悲从中来的意味。

    “山椿,你娃可以的哈。”吃晚饭的时候,魏大爷说。

    “我哪里又可以了?”山椿心里不爽,说话有些冲。

    “不要生气,心要放宽,没事儿。”魏大爷看出了山椿有情绪,安慰道。

    “哦,没事儿。”山椿发现失态,笑笑。

    “你真的当面和曾正贵顶起来了?”李大爷端着菜过来。

    “没有呀,我只是提了建议,他采纳了。”山椿说。

    “他采纳你的建议?有那心胸。”魏大爷眯缝着双眼,笑得很慈祥。

    “我建议合理吧,他当然得采纳。我们曾乡长也是从善如流的哈。”山椿不想说人坏话,就往曾正贵身上贴金。

    “信你,有个鬼,猫儿都要杀来吃嘎嘎。”魏大爷还是那句口头禅。

    “怎么,你们听到什么了?”山椿问。

    “听到什么,这院院里能听到什么,大家在院院里都不说这事。”李大爷说。

    “为什么啊?”山椿没明白。

    “说出来,大家脸上无光啊,工作没做好,憋得没办法了,想拆房,又让你给搅和了。”李大爷说。

    “那是我的错,该批我啊。”山椿依然不明白。

    “可,大家都觉得拆房不对啊,怎么批你,怕是感谢你出了头,让曾正贵改了主意。”魏大爷说。

    “那到底,我是对了还是错了?”山椿看着两个大爷。

    “也对,也错。”魏大爷笑得很玩味儿。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那来的又对又错。”山椿的脑子里只有正和负,对和错,好和坏。

    “站的角度不同,对错就不同嘛。”李大爷说得到是很有哲理。

    “哦,角度不同,对错就不同。”山椿重复了一遍。

    “不过呢,这次,你错的,没有人批评你处理你。”魏大爷说和唐明素一样。

    “为什么?”山椿问。

    “因为你错的做法恰恰是大家都想这么做而不敢做。”李大爷放下碗轻声地说。

    “现在满街上都在议论你昨天救了一家人,都对你赞扬得很哦。”魏大爷不知从那里得来的情况。

    “哦,还有人赞扬我,说我无知吗?说我是个愣头青吗?”山椿心里没好气。

    “有吧。但总的来说,是赞扬你的。”魏大爷依然笑着。

    “怕个球,那房子是大事,修建起来难,拆起来快,房子就是一家人的命,说你救了一家人的命不为过。”李大爷给山椿打气。

    “可要是他老婆不来做手术,不也得去拆吗?”山椿心里一直担心。

    “不会的。”魏大爷肯定是说。

    “怎么不会?”山椿疑惑了。

    “很多事情,过了就过了,没人去穷追。”李大爷说得轻飘飘的。

    “哦。”山椿似懂非懂。

    “秦书记,我请几天假。”山椿想回家去,这几天很累。

    “哦,要去哪里干吗?”秦书记问。

    “想回家去看看。”山椿说。

    “好的,这段时间乡上也没什么事,又农忙起来了,回去帮帮忙也好。”秦书记准了山椿的假。

    “就是嘛,我们农村人还有一份地要种的,你书记得给我多放点假才行。”山椿笑了笑。

    “没地的都回去忙自己家里的地了,你自己有地,早该回去了。”刘姐到是通达,也顺带说了那些吃着国家粮的乡干部,经常回家帮家里人种地。

    “那天在观岩村干得不错。”秦书记又来了一句。

    “不挨批评就好。”山椿淡淡地说。

    “放心,没人会批评你。”秦书记肯定地说。

    “那说不定在心里骂我呢。”山春苦笑了一下。

    “这个更不会。”刘姐说。

    “但愿吧。”山椿背着绿挎包走了。

    茅店乡是一个小乡,乡场镇就一条街,从南津到普慈的公路从街上穿过,这街既是路过是街,到了逢场天,那是人多的连车也无法过。

    今天茅店乡正值逢场天,兰田松一个人在街上遛达着,东看看西望望。满街的背篓和箩筐,挤挤碰碰,挨挨擦擦,一切都是那么的杂乱无章。

    一眼望过去,青一色的农民本色,找不到丝毫的亮丽。从南津开往普慈的头班车在十点钟准时到达茅店街上,门打开,下来几个来收购鸭子的鸭儿客,提着脏兮兮的笼子。

    兰田松用手梳理着他那油亮亮的飞机头,一身笔挺的中山服,站在那里真还是玉树临风,倜傥风流。随着鸭儿客的下车,兰田松收回了目光,今天的客车没带来新鲜的亮色,没看头了。

    正准备转身回乡政府去,客车门里又走下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白衬衫,藏青喇叭裤,长发瓜子脸,看上去明艳动人。那白衬衫扎在藏青裤头里,更显了身材的凸凹和挺拔,一件藏青色的上衣搭在手弯里,看上去有一种现代的美艳和职业的庄重,在车门口一站,尤如登台亮相的名角儿一般,略停一顿,才迈步下车。

    “呵,凤凰飞到茅店子?”兰田松一眼扫过去,看得呆了。

    “嘿,兰帅在这儿?”兰男松心里呼喊着,却出声不得,怕在美女眼里迭了份儿。只得退了两步,站上了街边小食店的阶沿,高高地,把整个气质显现出来,有一种鹤立鸡群的突兀。

    美女下得车来,左顾右盼,似乎分不清这茅店的东西南北。捋捋头发,把搭在左手腕的衣服换在了右手腕,这一换,让兰田松看清了,那是一件税务干部制式服装。

    啊,还是一个税务的?来这儿干吗?不会是为我兰帅激情四射的媚力吸引来的吧。兰田松看得有些呆,也有些意淫。而主要的呢,是这姑娘确实时髦明艳,也端庄大方,更有那手腕上的制式服装标明了是一个税务干部,这年月能进税务的可不简单,最最重要的是,税务的人,都是那城市户口,国家粮啊。

    符合我兰帅的追求标准。要是追到手,可也能和那卉卉一比高下吧。兰田松想得到是多,就是忽略了姑娘的喇叭裤,颜色到是符合税务职业装,可就那裤脚的喇叭是不会出现在职业装。

    这时,天空突然又飘飞起了亮晶晶的雨丝,这雨中,这杂乱的街,这清新明艳的女人,这图画,到有些意思。

    “请问一下,乡政府怎么走?”这边兰帅在天马行空,那边美女却在忐忑着向街边摊主问路。

    “乡政府?往那边去,从那条小巷子穿过去,再右转看见那三层小楼房就是。”小摊贩对面前的美女到是没感觉,快速的指了路。

    “哦,那边,小巷,右转,三层小楼。”美女嘟嘟念着。

    “哦,那是乡政府的,叫他带你去。”小摊贩觉得让人家去找,不如叫那对门站着的兰田松带个路。

    “哦,哪个吗?”美女指了指兰田松,她一下车就看见了对门站着的那小伙子,从那打头上看,应该不是赶场办事儿而是闲耍的人。

    “对头,就是他。兰帅,有人找乡政府,你带个路。”小摊主扯着嗓子喊。

    “啊,找我?找兰帅?”兰田松听得喊,甩甩头发,用手指着自己的脸。

    “就是,这美女找乡政府,你给带去吧。”小摊贩指了指那姑娘。

    “男帅,帅男人?有些自恋吧。”那姑娘也笑盈盈地看着兰田松心里嘀咕。

    这就是乡政府的干部?这一搭上去,就没回头路了哈。现在撤,还来得急。姑娘心里千回百转,心虚得很,汗水也不停的滚落。

    “美女,你哪个,找哪个?”兰帅来到姑娘身边,依然伸手抹了抹他那飞机头。

    “哦,你好,我找乡政府。”姑娘定了定神,嫣然一笑,已经没有退路了,撤也来不及了,硬着头皮上吧。

    “啊,不能具体点吗?”兰田松心道,我知道你找乡政府,可政府人多部门多,事儿还多。

    到底找哪人?哪部们?什么事?心里腹诽着,却背着双手迈开步子向乡政府走去,那姑娘看出了这帅哥是在前面带路的意思,就跟在后面。

    到了小巷,人少了,兰田松心里盘算着如何和这姑娘交流交流,恨着自己今儿见了美女没了自信,发挥不出自己风流才子的天赋。

    “嗨,你好。你们乡里的兰田松在吗?”姑娘紧走几步,撵上兰田松笑容可掬。

    “啊,兰田松?你找他?”找自己的?没有吧。她找自己,却不认得站在面前的自己,不会吧?我又那儿认得这么一个美女了?

    “对的,兰田松。”姑娘依旧笑着,笑容明快中也透着几许严肃。

    “哦,你找他干吗?”先还是弄清敌情再说吧,天上难道要掉大馅饼了?

    “嗨,我说帅哥,我找人干吗,见着他我会说的嘛。”姑娘这话也对,人家找人有什么事,难道得告诉你一个带路的?

    “哦。”兰田松有些蒙了,怎么回事儿?

    雨丝越来越越密,雨点子也越来越大,在雨中很快就要湿人衣的。

    “呵,美女,我们去这小店里躲躲雨吧。”兰田松摸不清情况,不想暴露自己。但见这雨势,就想把姑娘引到小巷的牛肉馆。

    “我还要找人啊。”姑娘似乎不想耽搁,有些焦急。

    “哦,也许在这小馆子里就找到了呢。”兰田松轻松地说道。

    “啊,兰田松在这馆子里?”姑娘有些疑惑。

    “应该是我们去了,他就在这小馆子里吧。”兰田松缓过神来,幽默的本性又展露出来了。

    “啊,真的吗?”姑娘没认真听兰田松这话,觉得兰田松在哄他,那会他们进去了,田松就在呢。

    而事实就是如此,他们进去了,兰田松就在里面,如果他们不进去,兰田松还真的就不在里面。

    尽管姑娘有些不信,但还是礼貌地一笑,这一笑却露出了那排洁白的小米牙,让兰田松看得有些晃神。

    牛肉馆里还没有客人,兰田松选了一间临窗的小方桌坐下,姑娘也随着进来,坐着。

    “兰帅,这么早就吃饭了?这算早饭呢,还是午饭?”老板跑来问,瞟了瞟那姑娘,兰帅的女朋友?

    “早饭是饭,午饭也是饭,该吃的时候吃。”兰田松今天没了晒皮笑脸,多了一丝严肃,到是让老板不习惯。

    “好呢,该吃的吃,你喝着茶,我忙我的去了。”老板会意兰田松是想在这里谈事儿,中午饭点到了才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