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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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了悬崖

    慕容雪眨眨眼,这个男人把算计都打到了自己父亲头上,她真不知道有一天如果武帝的利益与之有了冲突的时候,东方凌是不是会狠下心来一手将其除去。

    但是她明白,如果他想,自己是心甘情愿去做个刽子手的。

    这是他的命,也是她的命。

    ……

    次日大年三十

    以炎赤国的风俗,这天晚上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都城内所有的街道全部都挂满了各色彩纸灯,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上所有的店铺全都通宵开张,以便迎送八方来客。

    当碧晴跟慕容雪说起这些风俗的时候,她便觉得这个大年三十跟自己够的正月十五倒是挺像。

    人们都走出门赏灯观景,再吃些小吃,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迎面走过,都会互道一声平安。

    她有些向往,平静的外表下很明显地生出了期待。

    刚好走过的东方凌顿住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带着惊奇。

    原来慕容雪也有向往的事物,这个发现让他很是高兴。

    此时天已渐黑,他想了想,便着人备马备车,然后走至两个丫头近前,朗声道:

    “走!随本王出去逛逛!”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回廊里又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子出来,然后站到慕容雪的前,轻扯了她的衣角,道:

    “姐,可不可以带霜儿也去。”

    “当然可以。”慕容雪拍拍女孩,“快回房间去收拾一下,让碧晴姐姐给你找身新衣裳,一会儿咱们一起去。”

    ……

    这次出行,慕容雪选择了骑马。

    她真的是好久没有骑过马了,在王府与宫中往来的时候都是坐在马车里。

    一来没那兴致,二来也不愿太过张扬。毕竟一个十岁的女孩,如果总是马上来马上去,她到是没什么,但是在旁人看来难免会有些诧异。

    不过今儿过年,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街边景致吸引,小女孩骑马也只会被旁人当做玩乐一笑而过。

    见她骑马,慕容霜咬了咬下唇,也嚷着要跟姐姐一块儿骑。

    东方凌兴致好,便叫人找了一匹小马牵到她面前。

    女孩被人抱到马背上,紧张的小手死死抓着缰绳一下也不敢松开。

    慕容雪笑着给她讲了些骑马的要术,再拉着她的小马慢走了一段,女孩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也可以自己拽着缰绳跟在他们身边了。

    这是慕容雪在古代过的第一个大年。

    其实,她对过年的印象只停留在十岁之前。

    那时候慕容家族还在,每逢过年都是人聚得最齐的时候,着实热闹。

    自入了国安局以来,过不过年的,于她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更何况这种时候人们的警惕都会稍为放松,对于特工人员来说,却正是行动的最好时机。

    “在想什么?”见她渐入沉思,东方凌打马凑近了些,出言提醒——“大年夜的街景,错过了,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她抬头,粲然而笑,东方凌只觉得他的笑可抵了这街上那数不清的彩灯。

    只她一笑,所有的景致皆黯然失色。

    “东方凌。”她启朱唇,以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语到:“东方凌,谢谢你。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怕是没有机会带着妹妹骑在马上逛得这般悠闲。”

    她的话让他有一瞬间失了神去,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直接叫出竟是这样一种感觉。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会直呼“东方凌”这三个字。

    长辈们会叫他凌儿,下人们称其为殿下,就是没有人会叫他东方凌。

    但是慕容雪叫了,而且叫得这般好听。

    见他发愣,慕容雪笑着将手抬起,然后五指张开于他眼前晃了晃,再道:

    “喂!回魂了!”

    他失笑,扬起臂来将她的小手握住,而后开口:

    “从未见你这般调皮,再坚强又能如何,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说谢谢你呢!”她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错,“怎么又说什么坚不坚强。”

    “呵。”东方凌无奈耸肩,“何来谢与不谢。其实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很有可能已经逃出宫去,然后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不可能的。”慕容雪收起脸上的欢颜,有些落寞地道:“这就是我的命,我躲不开,也逃不掉。”

    说话间,想要把手自他手中抽出来,只是东方凌握得紧,一如前几次他握她的手一样,怎都不给她放开的机会。

    “行了!”他晃晃胳膊,连带着她的手臂也一起摇起来。“今儿过年,别说那些命不命的。我……”

    “王爷!”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慕容雪便将小脑袋歪了过来,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他们两人拉着的手,然后笑嘻嘻地道:“霜儿可不可以吃糖葫芦?”

    她指向街边的一个摊子,那摊子支得很大,无数只大红的糖葫芦摆在那儿,吸引了很多小孩子。

    东方凌点点头,“当然可以。”然后再看看慕容雪,问道:“你要不要吃?”

    “要!”她今日笑得灿烂,整个儿人看起来极为放松,就跟平常的小孩无异。

    东方凌见她开心,自己也跟着畅快起来。

    于是亲自带了两个女孩将马驱到那摊子前,正准备去要那几只最大的。

    却在这时,摊子后面的酒楼二层突然扔下一串鞭炮来。

    还未落地,那鞭炮便噼啪响起,好巧不巧的,刚好落在几人的马头上。

    东方凌的马是他平日里骑惯的,经了大风大浪又跟主人熟惯,他呵斥几声便也无事了。

    但是慕容雪跟慕容霜就不同,都是临时找来的马,对骑在它们背上的人本就认生,这么一吓更是乱了神去。

    先是慕容雪的那匹小马受不了了,嘶鸣着往前冲去,撞了几处摊子。

    慕容雪训马倒是不愁,在马受了惊吓后第一时间就调整了坐势,再嘞紧缰绳准备将冲势收回。

    只可惜,惊马好抚,伤马就难慰了。

    那串鞭炮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地那匹马的眼里,一炸,马的右眼马上一片血迹模糊。

    难忍的疼痛让这匹马几乎疯了,不管有没有人嘞着,扬了蹄就直向前窜去。

    那速度就连慕容雪都被吓了一跳。

    “丫头!”东方凌吓坏了,本来还想去拉追下慕容霜,可是眼下明显是慕容雪那头更加危险,他便也不再多想,一打马,直追着慕容雪摇晃的身影就奔了开去。

    “王爷!”碧晴等人也吓傻了,没想到前一刻还好好的,这会儿竟是一边惊了两匹马。

    “快!”她指挥着下人,“你们去找霜姑娘!谷安,你快去追王爷!一定要将人安全带回来!”

    不用她说,谷安也已经打起马来。

    听见碧晴的话出口,他于马上一扭头,扔下一句:

    “你自己也小心。”随即一人一马便冲了出去。

    大年夜的时候,国都的城门是不关的。

    有很多周边小村小镇上的百姓都会选择在这晚来凑凑热闹,一来二去的,这片繁华就一直延到了城外两三里处。

    载着慕容雪的疯马冲出北城门,一头扎向漫漫雪原,一边狂颠一边嘶鸣。

    马背上的女孩只能弯下腰身,死死地搂住马脖子,以保证自己不至于被甩下马去。

    她不是没想过跳马,只是一来疯马的速度实在太快,二来这冰天雪地很滑,自己跳下来之后能不能站得住还是两回事。再说,如果是从前,她跳个马不算什么,甚至她都跳过疾速行驶的火车。

    但是现在顶着这样一个十岁女孩的身体,她就不敢冒然行事了。

    虽然自冬围之后她一直在很严格的对这身体进行各方面的训练,但毕竟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是,短短时日见不了太大的成效。

    这马跑得漫无目地,只是由着性子撒野,马蹄溅起的扬扬白雪打在她的脸上,冷得快要结了冰霜。

    “雪!”忽听得身后有人声高扬而起,她辨得出那是东方凌。

    想要扭过头去看看,刚一动,那马却又一个急转,险些就把她扔了下去。

    再不敢乱动了,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尽量的稳住自己。

    跟在后头的东方凌急得挥鞭催马,让自己跨下坐骑发挥了最大的体能,渐渐地,与慕容雪的距离也拉近了些。

    “雪!抱住马脖子,不要动!”他高声呼喊,同时紧张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可以由着马这样跑的,他不知道疯了的马什么时候会卸了力去,如果就这么一直跑下去,天晓得会把两个人引到什么地方。

    又跟了一会儿,忽见得前方本该是一片雪白的地上突然渐了暗,就好像是积雪到了那一段路就完全化了去。

    他又打了打马,多跑几步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地方地势高,是一个小山坡,那没有积雪之处正是这山坡的断梁。

    之所以看不到积雪,是因为那断处很突然,也极陡。

    说白了,那就一处悬崖。

    他看得见,慕容雪自然也有发现。

    大惊之下,身子也略微坐直了起来。

    总不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朝着那悬崖处望去,目测还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近前。

    她心里一急,两腿使了全力,拼命夹住马肚,同时两手死使劲儿往后扯着缰绳。

    那疯了的马“啾”地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整个儿身子直立了起来。

    慕容雪想着借这机会就从马背上滑下来,可还不行待她的手松开缰绳,那马居然又凭空跃起,“嗖”地一下就往那悬崖处跳了去。

    “雪!”

    已经到了近前的东方凌吓得大叫一声,同时脚下用力,踩住马蹬站了起来。

    人刚起身,就见前面的一人一马已经跌落悬崖。

    他再不多想,整个儿身子往前一窜,竟是脱离宝马,也跟着跳了下去。

    先他一步落空的慕容雪在身子飘起时就松开了缰绳,她知道马的身子比自己重得多,它一定跌得更快。

    而松开了手,不但可以控制身体不随那马一起快速跌下,也可以尽力去寻找抓处,也许一块儿石头,一个树杈就可以救了她的性命。

    当然,她也没忘尽量提气,努力地运起内力让身子可以上提。

    只可惜,这具身体实在是没有办法将功夫发挥到最佳状态,更何况是在双脚腾空,没有借力点的情况下。

    她试了几次,却始终没有办法控制住身体的不断下降。

    “雪!”头顶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