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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唯输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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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谣言传到我耳中,我心里还是揪了片刻,我自然是不信这种话,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慌在我心上蔓延。

    哥哥有时会把书札送到南魏,我不知哥哥的信件是如何辗转到了博端格手中,我质疑,“你不会看过了吧?”

    “看过了。”他直接承认。

    “喂,这是我的信,你怎么能随意查看?!”

    “是他让我看的。”博端格正在设棋盘,他这么一个大忙人,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时间往我们这边跑。

    “真的?”我才不信我哥哥会让他看信。

    我拆开封面空白的信札,纸上写道:“吾妹骄骄,一别数月,知汝贪玩易躁,加之无宫礼约束,恐就此泯然黔首,特拜请宇文兄多加照管,一如琴棋书画,礼御射乐,不可荒废,再者其余杂书,年幼无知,忧心伤其灵智,不可多读,兄彼时接汝,首当便是考察。母亲与我,万事安妥,无需挂念。”

    我合上尺牍,这哪是家信,这是催命信,再看几眼,确定了是我哥哥的字迹,口势也同他平常无异,离我千里远,手倒是伸到天边来。

    我再一低头看,博端格已经摆开了棋局,端坐正位,选棋子待我入列。

    “我是黑子,你是白子。”他道。

    把一瓮白子推给我,棋子触骨生凉,尽管是夏季,我也一颤。

    “开始吧。”他正色道。

    我点头,“黑子先行。”

    他捻起黑子,“不用。”

    规则就是黑先白后,他无视规则,竟然如此小看我,我低头观星位,“那我就先走了啊。”

    “嗯。”

    我惯用直杀对弈,一个时辰后就把博端格的棋子提出小半,棋子无气,提出禁着,我哥哥从小就教过我。

    博端格也不急,以手里的棋子轻轻磕动桌边,“你想好走哪儿?”

    这话应该是我问他,他虚张声势想要吓唬我。

    “看好你自己的棋吧。”我不屑。

    他又落了一子,道:“你知道东胡的城墙是如何建起的吗?”

    “自然是工匠。”

    “嗯。”

    “南魏的城墙,你知道是如何建起的吗?”

    “自然也是工匠。”我被他无趣的问题惹烦。

    “勿急,听完我的话,东胡工匠筑城墙之后,守城的士兵会用金瓜击打城墙。”

    我好奇,手中棋子一滞,“为什么?”

    “金瓜击入城墙一寸,就杀掉筑墙工匠百人。”

    “老天爷!”我捂住嘴巴,“太残忍了吧。”

    “反之,如果一寸未入,就杀掉砸城的军士百人。”

    “你们这”我差点打翻棋局,“何故如此残暴。”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问我,“你知道南魏的城墙如何吗?”

    “我”自然是不知,我连良渚城都没有进入过,整日困在宫中。

    “我告诉你,南魏城墙,薄得像你的天灵盖。”他一子落盘。

    谈话间,终局结束,毫无意外,我输给了他。

    我进攻虽猛,终究没有顾及防卫,再一点,观残局,他并不是娇弱的小猫,而是一只藏了利爪的猛虎,我太大意,轻易输在他手中。

    “再来一次。”我不甘地说。

    他没有拒绝。

    整个上午,我都在输,一次又一次,他赢我的时间愈发缩短,最后一次只用了半刻钟不到。

    我泄气,“你就不能输给我一次?”

    他说好,“以后都输给你,刚才是最后一次赢你。”

    我不愿意,“你要是放水,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我教你,让你学会如何赢我。”

    “骗人,你知道怎么赢你自己?”

    “闲时我也会同自己对弈。”

    “咦?”好生奇怪,他自己同自己对弈。

    “不和雨师乘歌下?”

    “他性子急,坐不住,输几次就没了耐心。”

    “我也性子急,我也坐不住。”我说。我可不想和他天天坐这里下棋。

    “真可惜。”

    “什么?”我问。

    “你哥哥说你下棋从没有胜过他,我少时曾和他对弈,输给他三次,按理说,也是不如他的,我们两个都不敌他,你如今又不敌我,如此看来,以后你也不是你哥哥的对手。”

    “我我怎么下不过他了,我小时候赢他许多次,他输了还得去宫外给我带糖葫芦,我吃了数不清的糖葫芦。”我怕他不信我,可我就是比我哥哥厉害。

    “下,以后都下,有时间你就过来陪我练手!”我连声说。

    他转过身,笑了一阵,我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午饭用后,我正琢磨他奇诡的棋术,如何就能柔而似水,再出其不备化水为冰给敌人一击,博端格在棋盘上如此,在战场上亦是如此吗?

    门口有侍女前来禀告,有客人拜访来至府外。

    博端格缓缓抬起眼睛,“来人是谁?”

    “他说他叫雨师律。”

    我低下头,怕博端格追问我是不是认识雨师家这号人。

    他皱眉,“他为何而来?”

    我也颇觉不妙,既然能找到这个地方,我担心他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南魏皇亲,在东胡凉州住着,哪里是什么安稳事。

    “怎么办?”我问他。

    侍女道:“即墨小姐迎他入室了。”

    我扶角桌欲起,担心雨师律带来灾难,怪我,上次非和他放狠话,这下好,把麻烦引来了。

    “你做什么去?”他问我。

    “我我去看看。”

    “除了在女苑见他那次,你还见过他?”

    我正想说没有,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实话,“见过。”

    “嗯?”他拉长了声音,这个时候往往就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哪里遇上了?”

    “就在大街上,然后他就把我带到明光楼。”

    “还有?”

    我慌忙解释,“没有了,他说就是偶然遇上,想和我说几句话,然后就让我走了。哎,你别那样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过一会儿你自己问他,他姓雨师,你们也算一家人,他总不会联合我骗你。”

    “还有?”

    “没了,真没有。”我指天发誓,“就说了几句话,后来他就让我走了。”

    我以为他怪我引来了雨师律,自荐道:“我去赶走他。”

    他说,“坐下,一局未结。”

    “可是,他进府了!”我趴在桌子同他说。

    “即墨缈会见机行事,况且乘歌也在。”

    他们两个在院子里习武,清早就在练剑,一棵树被他们的剑风扫得碧叶飒飒而落,午后殿下在小憩,祝冬在一边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