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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谈情说爱何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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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是谁?”胡天健指着丁南香问。

    丁南香低头不语,周全信走过来,说:“我说胡天健,听说你失去了记忆,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这是你的同班同学丁南香。”

    “哦,是同学丁南香。你们好呀。”胡天健笑说,“快、快,请坐。”

    周全信也不坐,说:“胡天健,我们两位同学来看你,一个是初二的学习委员丁南香,一个是初一的班长曹阳。”

    “哦,好好,同学们这么关心我,我感谢他们,感谢他们。”胡天健笑说。

    “你父亲在家吗?”周全信问。

    “哎,周校长来了?”胡为强从墙角走出来。

    “呵,胡为强同志,你在家?”周全信看见胡为强,连忙走过去。

    “嗯,我刚从田间回来,把牛关了,才走到屋后面,就听见你说话。”胡为强解释。

    两人客气几句,胡为强问:“胡天健同学伤成这样,村里、乡里没有人慰问吗?”

    “罗书记来慰问过的。还要给两块钱呢,可是,我考虑到村委会也难,就没有要。”

    “怎么不要?”周全信说,“胡天健同学是因为为集体做事情才受伤的,慰问金是对于他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肯定,应该要的。”

    “周校长,因为不能这么说,为我们社会主义服务是我们社员的义务,在干革命的时候受伤流血是经常的,集体现在也困难,我也不能为集体增加负担。”胡为强说。

    “集体是有困难,可是,像这样为集体受伤的行为不表彰不慰问,按还有谁有积极性?”周全信不以为然。

    胡为强看看四周,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小声说:“周校长,我看……多谢你来看望我儿子,多谢……”

    周全信看出他的意思,是叫自己走,怕听自己说对村委会的话。于是,周全信说:“胡为强同志,你不要怕。现在是共产党、毛主席的天下,可以说话的。毛主席还说,容许大字报、大辩论,提倡批评与自我批评。村委支书这种做法就不对,有什么怕的。”

    “集体还困难,我们家还是受照顾的……人多劳力少……”胡为强还在追究自己的责任。

    “集体是困难,”周全信说,“可是,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党内很多的干部,没有听毛主席的话,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生产搞不上去,滋生了享乐主义和资产阶级的作风。很多社员没有饭吃,而那些干部却是吃好的,如果提高人民群众的生产积极性。”

    这些更是不着边际,周全信不赶听下去了,就没有回答。

    周全信看见胡为强都不愿意再说话了,改口说:“那好,胡为强同志,我们学校明天还要支援生产,也要早点回去。胡天健同学什么时候好了,要回学校,你就让他来学校,我们随时欢迎的。”

    说着站起来。

    那边,三个同学在一起说了说学校的情况,因为胡天健没有记忆,就是丁南香和曹阳主动说出学校里的事情,企图引发胡天健的记忆。胡天健却是主动问些古怪的事情,了解这充满神奇的1957年的乡村中学。

    胡为强也站起来,握住周全信的手,说:“谢谢周校长、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看望学生是我们做老师的职责。”周全信握住胡为强说,“我看最近一段时期农业比较忙,上学去也是支援农业生产的多,如果胡天健同学记忆没有完全恢复,我看也就不要去学校了,在家中精心地休养好了,等到秋凉了再去上学也好。”

    胡为强一再表示感谢,双方告辞。

    上学就不必要了,自己乃是本科大学经济学专业的毕业生,又获得了中文学士学位,到这1957年的初中读书是没有意义的。现在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得考虑长期在这个时代生活。

    什么叫做生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在长期的生活和学习实践中,胡天健得出的结论是,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被别人尊重、崇拜、甚至害怕,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呢?

    根据胡天健生前的观察,有钱、又权,就能现实这三大目标。

    怎么才有钱?从眼前的情况看来,家中才有三块钱,村里拿两块钱都说很多,想有钱是很难了。

    按照经济学的规律,政治是经济的表现,也就是钱的表现。既然政治表现钱,那么,反过来说,有政治就有钱。

    那么,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权力。权力是什么?权力就是干部。干部掌握着分工和分配。

    这就是胡天健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记得在大学的时候,自己使尽手段,好不容易爬到中文系主任的职位,还没有得到多少实惠,就不幸夭折了。那时候,叹息自己没有早点摸清社会规律,到了将近三十岁才醒悟过来。现在重生在过去的历史中,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要再次糊涂地生活。

    这几天正在收割谷子,可是却不见有家中有谷子,更不见有新的大米,每天吃的还是以前的干红薯和着陈米。听见奶奶朱三兰说,家里的谷子已经完了,再没有谷子,家中就有断米的危险。

    “奶奶,不是正在收割谷子吗?怕什么,就社里分了,我们家不就有粮食了?”胡天健听了奶奶的唠叨,问。

    “健儿,你不知道,这谷子是要给公家的,先交公家的粮食,剩下的才分给我们社员的。”朱三兰说,“去年,还是初级社的时候,我家分到了十担谷子,今年是高级社,也不知道能分到多少谷子。”

    “我们家八口人,十担谷子怎么够呀?”对于谷子的概念,胡天健不是很清楚,但是,八口人一年才十担谷子,每人还不到一担谷子,肯定是不够吃的。

    “不够,还有其他的杂粮呢,玉米、荞麦、红薯、小麦等,加在一起,也就慢慢地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