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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画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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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着安静异常的台下,她苦笑了一声。然而,当身后一声清脆的收琴声传来。台下的人如大梦初醒般,拼命的鼓起了掌。她愕然的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身后的青荷,却意外的发现,青荷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正流露着宛如错觉一般华丽的色泽。深邃的眸子里笼着云翳一样的阴影,长长的睫毛下覆着简单的感情表达。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听见台下那个男子,开口说道:“这艳若胭脂的声音,却是传言有虚了。”

    众人闻言,顿时有些惊然不知为何。

    汪筱沁却是挑了细长的烟眉,清淡的说道:“公子若觉初凝名不副实,就请收回你的银子。”

    男子却是笑了,摇了摇头,吩咐了小厮几句,抬头说道:“艳若胭脂?呵呵,应该说,如此淡丽清绝,脱俗渺世的音色,在下真是第一次听到。初凝小姐的音色,只谓出水芙蓉。十万两,却是少了。告辞。”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汪筱沁一眼,大笑了两声,前呼后拥的穿过人群走了出去。而早有小厮又拿上十万两银票送给了初凝的丫鬟。

    没有过多反应的汪筱沁有些疲累的扶了眉梢,吩咐丫鬟去阻挠那些激动的看客,转身想要找青荷。然而,那个一直立于她身后,冷俊的白衣男子,早已在人群中消失了踪迹。无奈的看着青荷消失的地方,她提了软裙,走下了台,进入了舫内。

    “我还没说谢谢呢。”一声相近于埋怨的言语慢慢的飘落,和着满湖的胭脂色水波,流落一春的明媚光泽。

    扶了一身疲惫回到舫内自己的房间,走到窗前推开了小窗。小窗一开,清澈的湖风裹胁着胭脂湖上烟花女子的小调,此起彼伏的扑进了房间。软帐轻乱,粉帷淡开。拉过镂空的精致雕椅,她斜着身子坐了上去。缓缓的闭了双眼,耳朵里听着软软的烟花尘曲,心里却有些难言的触动。

    刚才,席地而做白衣素锦的青荷清淡的抚着琴的样子,宛若被那曲超然的琴声用刻刀深深的刻在了心里,挥之不去。又想起青荷的任务,那被刻下的冷俊身影若石头一样落就进了心里的最深处。终究,不过是,他为了自己能早点完成任务的举动吧。她苦笑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做多情。

    兀自乱想着,一个有些叽喳的声音脆脆的响了起来:“小姐,小姐,我把银子给你拿来了。哼,虽然又被荣妈妈那个老黔婆扣了四成,不过却是有这么多呢!小姐给你!”一个生的伶俐的丫头眨着大大的眼睛,欢喜的递过一叠银票。

    发觉汪筱沁有些怔然,丫头捂着嘴轻笑着说:“啊拉,小姐这又是在想哪家公子呢?嘻嘻,小姐,那个琴师好帅啊!是谁啊?小蝶第一次见哦!恩,如果不是,难道是那位公子?那位出手这么阔绰的公子?对啊,虽然长的不好看,但是好有钱好有魄力呀!小姐小姐……你知道吗,我听隔舫的轻风说,那个公子有很大来头哦!连容妈妈都不知道的来头!……”这个叫小蝶的丫鬟甚是欢跃,如话匣子一样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汪筱沁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小蝶,你可记得楠家,侯家,朱家,李家,盖家,邺国第二富豪封子瑞?”

    听到这些名字,小蝶顿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有些迟疑的说道:“小姐,虽然小蝶是刚被容妈妈派来服侍您的,但是小蝶之前却听过不少关于小姐的传言……小姐,您问这个干吗?”

    不消说,肯定是不好的传言吧。想起这些,汪筱沁将脸转到了窗面,轻轻的感受着湖风的清冷,说道:“因为我想赎罪。”

    小蝶一怔,满眼不敢相信的表情,她试探着问道:“小姐能说清楚些吗?”

    汪筱沁没有回头,闭了眼睛淡然说道:“这六家人,不是因为我家破人亡吗?你听到的传言,大概也就是这些吧。”

    不知所措的小蝶有些呆呆的看着她,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吹多了这凉风,发起热说胡话来?”

    汪筱沁有些厌倦,不想和她在这个事情上多做纠缠,轻轻的回头说道:“小蝶,我知你是个好女孩,你不想象我一样落到这烟花地吧。你知道我可害多少女子落入这烟花地?呵呵,你会帮我吗?你知道,我是真的累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些,汪筱沁半真半假,半威胁半哄的姿态让入世未深的小蝶有些不知如何招架。有些佩服自己越来越能深入角色了,心想自己若在现代干脆去考个表演系算了,汪筱沁心里轻松了许多。

    小蝶使劲的揉了揉衣角,咬了咬嘴唇,半饷如同下定决心一般,抬头说道:“小姐,我说,你千万不要生小蝶气。你知道小蝶虽然话多,但从来不乱嚼舌根。既然小姐真的想……想赎罪……那小蝶就全说了。”

    汪筱沁点了点头,眼波笼满了笑意。拉过小蝶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扶了眉头示意小蝶可以说下去了。

    “小姐,你怕是不知道。当年这几家的家主,还有公子,为你痴狂到什么模样。为了博你一笑,千金散去,你却只是与他们做戏。当他们的家产全被败坏,甚至楠家公子因为你和城主闹翻被关进了大牢,闹的这几家,家破人亡,好不凄惨。小姐,你要真心想赎罪,就去看看他们吧。他们是真心对你。”说到这里,小蝶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一样,赶忙站起来赔罪说道:“小姐千万不要误会,小蝶不是觉得小姐如何如何,只是想帮小姐……如果小姐是真心想赎罪的话……因为,小姐……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好好的找个好人家活下去呢?”

    听到小蝶几乎是把心都掏出来说的一番话,汪筱沁却是有些感动。这小蝶似乎是那个叫什么容妈妈的刚分给初凝的丫鬟,都能如此天真烂曼,真心对人。这丫鬟所言也非虚,这初凝却是践踏了无数人的真心,心里猛然有些厌恶了几分。

    她轻轻的站起来,伸了下手臂,转身看向小蝶说:“呐,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哦。一会,你帮我把那几家人的详细情况弄出来交给我,好吗?这是一千两,你先用着吧。”递给小蝶一张银票,她笑的一脸轻松。

    小蝶有些失措的接过银票,说道:“小姐,太多了……小蝶用不完……”

    “那你就留给你家里吧……”汪筱沁提了身子,斜着按上书桌,想起什么一样说道:“对了,我给你写个清单,帮我把这些东西买回来吧。”说罢,写了一系列的画笔颜料名字,让小蝶出舫去置办。

    千恩万谢的出了舫,小蝶一路小跑消失在汪筱沁的眼前。有些疲累的扶了眉头,她半闭了眼想要小憩一会。然而,嘈杂声却又再次响了起来。隐隐的,似乎听见有人唤初凝。不想抬头全当没听见的她,扶了身子软软的走到粉色帷帐内,拉下帐幕,半躺在了床.上。

    果然,不大一会,就听一阵吵闹声上了舫内。咯嗒几声轻响,离床边很远的房门被人给推了开。有些艳俗的中年女子的笑声隔了这么远就飘进了她的内室。

    “凝丫头,怎地又着凉了?看小蝶这丫头匆忙出去,想是她手脚不干净了吧,收了去看。还真如妈妈所想,一千两呢。凝丫头,来来,看看。”另人有些厌恶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就听到小蝶的呜咽声。

    汪筱沁皱了眉,挑了帐子下塌出了内室。迎面就看到一个重脂艳粉的中年胖女子正拧了小蝶的耳朵在那里叫骂。这个,大概就是小蝶说的容妈妈了吧。忍着心里的厌恶,她轻声说道:“容妈妈,是初凝吩咐小蝶出去买些画具的。您就别多事了。”

    显然被汪筱沁不尊礼辈的语言给惊气了一下,容妈妈抿了厚重的嘴唇,一颤一颤的说:“凝丫头,怎地你爱上画了?我倒还没问你,今儿那琴师是怎么回事?哼!买个画具就用一千两银子?!”恼怒的将小蝶给甩到地上,容妈妈抬着铺满脂粉的脸有些怒气的说道。

    汪筱沁看着倒在地上磕破头的小蝶,心里的火气没来由的乱蹿。“容妈妈,我累了,你出去。”说罢,也不管容妈妈气的脸上的脂粉扑扑乱掉,径直走到小蝶面前扶她起来,进了内室。

    容妈妈顿时气的跳脚说道:“好你个凝丫头,先前人家跟我说,你想离开我的地。我原不信,没想到你真的是有这想法了?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你这个月不想好怎么给老娘我个满意的说法,就甭想接一个客人!告诉你,老娘忍你很久了!”怒气冲冲的甩了袖子,容妈妈一扭一扭的下了楼。

    汪筱沁心下却是哑然,这初凝似乎和容妈妈早有不和了。不过也好,这样最起码能不象青楼女子一样接客了。小蝶却是忍了疼,眼里的泪珠滴溜溜的打转。汪筱沁心下有些心疼,拉了她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丝布,让小蝶又寻了一个类似于药膏的瓶子,细细的给小蝶嗑破的额头包了一下。小蝶咬着牙,拧着小鼻子委屈的说:“小姐,小蝶不对,东西给你买来了,不过刚回来就被容妈妈给逮着了,他们那几家我还没来得及去呢。”

    汪筱沁冰凉的手心软软的摸上小蝶的小脸,说道:“好啦,明天再去也不迟。”

    “可因为小蝶,小姐一个月都不能见客啊!”

    “那倒也好,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可累吗?早想清净清净了,她却是遂了我的心意。”汪筱沁捏了捏小蝶沮丧的小脸,安慰的笑着。

    小蝶的眼泪顿时止不住的落下:“小姐,都说您坏您心肠不好。可小蝶却知道,小姐的心肠是菩萨心肠。小蝶四岁死了爹娘之后,就从没人这么疼小蝶,小姐,以后小蝶一定好好服饰小姐,绝对不让小姐受半点委屈。”

    汪筱沁听了这有些幼稚的誓言,久违的开心感觉突的跳上了嘴角,抿了一个娇柔的笑容,她轻轻的摸了摸小蝶的小脸,说:“看你这脸脏的,小花猫也似,来,我给你洗洗。”

    细心的给小蝶洗了洗,又找了件初凝的小衣服给小蝶穿上,意外的发现,这小蝶出落的却也是如此水灵。甜甜的看着汪筱沁,小蝶有些不敢相信的转了个圈,露着洁白的牙齿笑着说:“小姐我好看吗?”

    汪筱沁刚要点头,窗外似乎出了什么纷乱一般吵嚷不停。小蝶心急,趴在窗户边探头看去,喳了舌头说:“小姐,外面好多士兵哦!你看其他舫上都围了好多士兵,哇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哦~”

    汪筱沁没有反应,淡淡的说:“怎么样,都和我们无关。”

    然而,一个有些傲然的声音玩味的响了起来。“初凝小姐此言差矣,当然和你们有关了。”话音刚落,一个修长的身影挑了帐子走进了内室。

    小蝶惊讶的捂着嘴看了男子,喃喃道:“是今天那位公子。”

    汪筱沁皱了眉头,心知男子来这里定没好事,拉了小蝶于身后,轻轻的声音揉着一丝不容侵犯的气势:“容妈妈怎地让公子您进来了?”

    “容妈妈说初凝小姐有恙在身,一个月内不能见客,在下甚是担心,就来探视。”男子不是很大的眼睛流露着一种如豹一样的神色,看向汪筱沁的表情如同看一只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

    “那劳公子费心,初凝无大碍,小蝶,送客。”汪筱沁冷冷的甩下一句,转身走进了帐内。

    男子却是笑了,伸手拉住汪筱沁的胳膊,挑衅的目光直直落在她楚然的眸子里:“被看穿了吗?呵呵,在下来,是为了找只小老鼠。如果初凝小姐看到,一定要告诉我哦。这只小老鼠,可是关系到你这么美丽的生命呢。”甩下□的威胁,男子轻佻的手指擦过汪筱沁淡薄的嘴唇,哈哈笑了两声,放开汪筱沁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汪筱沁有些怔然的摸了摸被男子手擦过的唇,心里竟然落下一丝莫名其妙的危机感。这个男子,太危险。几乎如本能一般的判断,让她在有些凉弱的湖风里陡然打了个寒战。

    男子要找的小老鼠,究竟是什么。她抱紧了身体,不自觉的感觉头有些昏沉。

    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汪筱沁坐在了木桌旁。吩咐小蝶再次出去找到那些被初凝所害的人家,心下只想早早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有些困倦的扶了眉,她轻轻的铺开了自己从秦卿那里带来的两张画卷。一张,是自己所绘的秦卿,不为什么,只是不想让如此美丽的女子成为一风烟尘。另一张,是那个带面具的男子,有些失神的抚了男子画像下那行俊秀的小楷,她喃喃的低吟:煜白。心里,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离失所。

    时间,很快就在汪筱沁对窗观画中过去了。当傍晚淡淡的降落在飘着丽曲的胭脂湖内的时候,小蝶终于喘息着跑了回来。被小蝶给惊动的汪筱沁,赶忙收了画卷,重新铺了一张上好的宣纸,回头问道:“问出来了?”

    小蝶气喘吁吁的点点头,弯下腰揉着膝盖说道:“小姐……哎……哎,……都在这里了。”看着小蝶狼狈的倦态,拿了一帕软巾,轻轻的擦去小蝶额头上路断线的汗珠,有些怨态的说道:“怎不雇顶软轿。”小蝶却如听错话一般,惊讶的说道:“小姐!小蝶怎么能乱花小姐的钱呢!坐软轿去那么多地方,最起码得十两银子!”

    失笑的汪筱沁轻轻弹了下小蝶的额头说:“好啦,以后不要这样给我省钱了。喏,给你倒的茶,看你话都说不囫囵了。”

    嘿嘿一笑,小蝶咕咚咚的灌下茶,擦了擦嘴角,平静了气息,说道:“小姐,那位公子到底什么来头啊?!我刚出去的时候,整个胭脂湖全被封掉了哦!不过,我一说是替小姐您办事的,那带兵的头头竟然犹豫了下,放我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听外面的人说,那位来头不小的公子,似乎是在追捕什么大罪人哦!”

    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汪筱沁坐在了木桌旁。吩咐小蝶再次出去找到那些被初凝所害的人家,心下只想早早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有些困倦的扶了眉,她轻轻的铺开了自己从秦卿那里带来的两张画卷。一张,是自己所绘的秦卿,不为什么,只是不想让如此美丽的女子成为一风烟尘。另一张,是那个带面具的男子,有些失神的抚了男子画像下那行俊秀的小楷,她喃喃的低吟:煜白。心里,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离失所。

    时间,很快就在汪筱沁对窗观画中过去了。当傍晚淡淡的降落在飘着丽曲的胭脂湖内的时候,小蝶终于喘息着跑了回来。被小蝶给惊动的汪筱沁,赶忙收了画卷,重新铺了一张上好的宣纸,回头问道:“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