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五章：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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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的陈越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自由的气息，被林微推着在这个小院子中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望着自由的天空。陈越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只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在啸出声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这些单纯的快乐。
张远山在陈越到达他的新居后不久也来到了这里，他觉得出了院的陈越精神了许多。
“有什么想做的事尽管提出来，能解决的事我们定然不会推诿。不过他们的事现在还是处于保密之中，等到可以公开的时候我们定然让所有的人知道你们做过什么。”张远山说的很直接并没有顾及林微的存在。
陈越向林微示意了一下想让她出去，有些事他不希望有其他的无辜者牵涉其中，只有做了英雄才知道英雄的无奈，只有背负了包袱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在陈越的示意下林微走出了房门，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子要在张上将的面前这样做。但是隐约的她感受到了陈越的一丝善意。
“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帮助我，她还年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我这样的一个废人绑在一起是对她的伤害，假如你们真的想帮我就帮我将这这张地图上的这些点搜寻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些什么遗物。我想以后用这个来证明他们的存在比空口无凭要好些。”陈越将贴身的一张草图交给了张远山。那是他在林微忙的时候画出来的，所以哪怕是这一天中和林微大半时间都在一起也没让她发现。
张远山将地图拿起来看了一下，一共27个点只是最后的那个点分外的大写，证明着画这张图的人当时的纠结心情。“这个是吕强么？看样子在你的心里依旧放不开那件事。本来我很犹豫是否要告诉你那件事，但是现在看来你很有必要知道。”
“你们知道吕强的事？”张远山尚未说完陈越便已经抢着道，在激动之后却是一脸的苦笑。既然张远山说了出来那么必然是知道了，自己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张远山对抢话的陈越说道。“在两年前的核爆后我们便失去了你们的联系。也曾经派出过先遣队去寻找不过，没有找到你们的踪迹。只是在核爆的一个中心区域里找到了一份绝笔书，是用我们约定暗码写的上面有你们所有人的签名。所以我们都以为你们全部牺牲了，还给你们的家属下发了烈士证明书。”
陈越听张远山解释到这里时问道：“你们现在还没有告诉我的家人我还活着的消息吧，别告诉他们了。就当我在两年前已经死了，我不想我的父母在死了个儿子后，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莫名其妙的再接受一次死去孩子的痛苦。”
“你不说我们也会把决定权交给你自己，虽然你的决定对他们来说不公平。但是就个人的感情和他们的健康着想却是最好的办法。”张远山同意了陈越的意见。在接到消息之后他们几个军国高层就已经就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的决定，等到他们本人回来后再决定他们的身份问题。
“核爆那次我们真的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当时还有很多支其他国的军队在那片废墟上，谁也不会意料到M国
会那么的决绝直接用上核弹。当时我们被X国的人出卖了，当时本以为以我们救了他们很多次的恩情他们会替我们保密的，没想到刚刚转身便被他们卖给了M军。他们不会想到我们早已将核心的东西早已运了回去，也不会料到我们说的大部队只是二十八人的小队，更不会想到M军在多次失利后会恼羞成怒的直接用核弹。
不过当时我们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围攻当中，几万人的部队围攻，我们自己也觉得很难活下去。我们便写了一份绝笔书放在了队长的身上，后来队长在核弹袭来的时候用身体封住了暗门。我们一直以为这份绝笔书已经被毁去，没想到它居然在那样猛烈的爆炸中保存下来，还被先遣队给发现了。”陈越将绝笔书的事讲给了张远山。他不会料到和中间居然还有这么的一个巧合的存在。
听着陈越讲着绝笔书的事张远山顿时眼泪纵横。孤狼小队的队长叫张忠国，他是张远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在赴X国的时候二十八岁，中校军衔刚刚结婚，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孩子。而他的孩子从出生起便没有见过父亲，一直到接到他牺牲前依旧在问他妈妈为什么别人有父亲，他没见到过。直到他父亲牺牲的消息传来，他才朦胧的知道他永远也见不着他的父亲了。
陈越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的这个身居高位的父亲。正是因为知道张远山是他牺牲的27个战友中间一个人的父亲，所以每次在这个坚强的军人面前陈越内心都觉得亲切而平和。
在短暂的伤感过后张远山缓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看不出摸样的年轻人道：“其实我们也不相信你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我们几次的搜寻都找不到你们活着的证据。况且在没有一丝消息的情况下，国家不会让我们在浪费资源。所以我只能将疑虑放在心里，因为还有很多的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我能理解你，不是谁都愿意放弃去寻找自己儿子的消息。相必那几只先遣队便是你的努力才争取到的吧。不过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得到我还活着的消息？便是M国也不知道我们是那里的军队。”陈越将自己心中最大的一个疑问抛了出来。
陈越知道这次之所以国家会这么迅速的将支援的决定定下来，不仅仅是处于人道主义更有自己的原因。要知道为了这次支援国家动用了很大的外交关系。
“是有人通过M国的信息渠道给我们发了信息。当时我们接到了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不过在收到特定的暗码后我们确定了这是你们发出的消息。”张远山给陈越的疑问做了一个解答。
“是他，一定是他。我错怪他了，他从来就没有准备活着从那里出来。他把所有的生机全部都给了我，甚至给我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这个人却死在了我的手里，为了不给我当拖累他亲手设计下死在了我的手里。”陈越木然的脸上眼泪不住的流出来，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但在这三个月里他已经两次流泪了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张远山为陈越抹去了眼泪，不是陈越不愿意自己擦掉眼泪，而是他的手臂几经无法做出弯曲的
动作，他已经无法再做自己抹眼泪的动作。
“下面我要给你汇报一下吕强的事，这本来就是我今天专门找你来的第二件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没有理解到他的意图，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讲一讲。”陈越在张远山为自己擦掉眼泪后说道。
“吕强有过叛变的情节，这是你们收到消息的来源。当时他已经有了和我现在一样的症状，只是因为当时的战斗的节奏很快，加上我当时已经处于战争的焦虑状态所以并没有任何察觉。吕强当时应该很痛苦，我曾经看见过他脸上经常表现出很严肃的表情。当时以为是他在为怎样能自己安全的回来完成任务，现在看来不过是他在忍受身体上的痛苦和在为我思考出路。”陈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带着自嘲，哪怕是现在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但是依旧显得是那么强烈。
张远山明白他现在很痛苦，所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想必你当时也在为他准备出路吧。所以你应该知道，他在知道你现在活着回到祖国完成了任务，也会欣慰的。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画面么。”张远山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劝慰他，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
“后来有一天他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你知道吗当时我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抛下了我这个负担。以他的本事真的早就可以独自从包围圈中闯出去。”说到这里陈越仿佛想起了那山一样伟岸的男子，眼中透着一股崇拜。
“吕强的本事我知道，他是我亲手选进部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于强大了，我是不会将队长的职务交给忠国的。他太强了也就太过自信，他总是觉得自己能担下所有的担子，但是很多时候还得依靠集体的力量。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板，如果不是你们面临的处境实在太过于恶劣，超过了我们最坏的打算太多，我相信你们都能活着回来。”张远山对吕强做了这样的评价。
陈越知道张远山说的很对。假若是吕强不顾及队伍的牺牲，自己一个人突围出去报信，或许等到救援时活下来的人会多一些。但是吕强不是机器电脑他不知道下一步会经历什么，他只是想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自己的弟兄们多挡下些火力。
“后来我便看到他和M国的人一起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让我和他一起投敌，他告诉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泄露所有的秘密。你知道么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哪怕我看到他的躯体，我依旧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没有给我选择和思考的机会，他只给了我杀了他选择。”陈越讲到这里哭的像个孩子，他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眼泪如同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出来。
张远山没有做任何安慰陈越的举动了，他只是偷偷的抹掉自己的眼泪。这些年轻人事他一手培养一手看着成长的，他们都想是他的孩子。看着他们有如兄弟却惨死沙场他欣慰却更心痛，但他是家长，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泪水，他还要带着活着的人走下去。所以他铁石心肠，只是头上早已苍苍的白，脸上早就布满的皱纹发告诉了世界他承受了什么，他现在刚刚才六十岁。
出了医院的陈越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自由的气息，被林微推着在这个小院子中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望着自由的天空。陈越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只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在啸出声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这些单纯的快乐。
张远山在陈越到达他的新居后不久也来到了这里，他觉得出了院的陈越精神了许多。
“有什么想做的事尽管提出来，能解决的事我们定然不会推诿。不过他们的事现在还是处于保密之中，等到可以公开的时候我们定然让所有的人知道你们做过什么。”张远山说的很直接并没有顾及林微的存在。
陈越向林微示意了一下想让她出去，有些事他不希望有其他的无辜者牵涉其中，只有做了英雄才知道英雄的无奈，只有背负了包袱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在陈越的示意下林微走出了房门，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子要在张上将的面前这样做。但是隐约的她感受到了陈越的一丝善意。
“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帮助我，她还年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我这样的一个废人绑在一起是对她的伤害，假如你们真的想帮我就帮我将这这张地图上的这些点搜寻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些什么遗物。我想以后用这个来证明他们的存在比空口无凭要好些。”陈越将贴身的一张草图交给了张远山。那是他在林微忙的时候画出来的，所以哪怕是这一天中和林微大半时间都在一起也没让她发现。
张远山将地图拿起来看了一下，一共27个点只是最后的那个点分外的大写，证明着画这张图的人当时的纠结心情。“这个是吕强么？看样子在你的心里依旧放不开那件事。本来我很犹豫是否要告诉你那件事，但是现在看来你很有必要知道。”
“你们知道吕强的事？”张远山尚未说完陈越便已经抢着道，在激动之后却是一脸的苦笑。既然张远山说了出来那么必然是知道了，自己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张远山对抢话的陈越说道。“在两年前的核爆后我们便失去了你们的联系。也曾经派出过先遣队去寻找不过，没有找到你们的踪迹。只是在核爆的一个中心区域里找到了一份绝笔书，是用我们约定暗码写的上面有你们所有人的签名。所以我们都以为你们全部牺牲了，还给你们的家属下发了烈士证明书。”
陈越听张远山解释到这里时问道：“你们现在还没有告诉我的家人我还活着的消息吧，别告诉他们了。就当我在两年前已经死了，我不想我的父母在死了个儿子后，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莫名其妙的再接受一次死去孩子的痛苦。”
“你不说我们也会把决定权交给你自己，虽然你的决定对他们来说不公平。但是就个人的感情和他们的健康着想却是最好的办法。”张远山同意了陈越的意见。在接到消息之后他们几个军国高层就已经就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的决定，等到他们本人回来后再决定他们的身份问题。
“核爆那次我们真的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当时还有很多支其他国的军队在那片废墟上，谁也不会意料到M国
会那么的决绝直接用上核弹。当时我们被X国的人出卖了，当时本以为以我们救了他们很多次的恩情他们会替我们保密的，没想到刚刚转身便被他们卖给了M军。他们不会想到我们早已将核心的东西早已运了回去，也不会料到我们说的大部队只是二十八人的小队，更不会想到M军在多次失利后会恼羞成怒的直接用核弹。
不过当时我们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围攻当中，几万人的部队围攻，我们自己也觉得很难活下去。我们便写了一份绝笔书放在了队长的身上，后来队长在核弹袭来的时候用身体封住了暗门。我们一直以为这份绝笔书已经被毁去，没想到它居然在那样猛烈的爆炸中保存下来，还被先遣队给发现了。”陈越将绝笔书的事讲给了张远山。他不会料到和中间居然还有这么的一个巧合的存在。
听着陈越讲着绝笔书的事张远山顿时眼泪纵横。孤狼小队的队长叫张忠国，他是张远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在赴X国的时候二十八岁，中校军衔刚刚结婚，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孩子。而他的孩子从出生起便没有见过父亲，一直到接到他牺牲前依旧在问他妈妈为什么别人有父亲，他没见到过。直到他父亲牺牲的消息传来，他才朦胧的知道他永远也见不着他的父亲了。
陈越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的这个身居高位的父亲。正是因为知道张远山是他牺牲的27个战友中间一个人的父亲，所以每次在这个坚强的军人面前陈越内心都觉得亲切而平和。
在短暂的伤感过后张远山缓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看不出摸样的年轻人道：“其实我们也不相信你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我们几次的搜寻都找不到你们活着的证据。况且在没有一丝消息的情况下，国家不会让我们在浪费资源。所以我只能将疑虑放在心里，因为还有很多的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我能理解你，不是谁都愿意放弃去寻找自己儿子的消息。相必那几只先遣队便是你的努力才争取到的吧。不过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得到我还活着的消息？便是M国也不知道我们是那里的军队。”陈越将自己心中最大的一个疑问抛了出来。
陈越知道这次之所以国家会这么迅速的将支援的决定定下来，不仅仅是处于人道主义更有自己的原因。要知道为了这次支援国家动用了很大的外交关系。
“是有人通过M国的信息渠道给我们发了信息。当时我们接到了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不过在收到特定的暗码后我们确定了这是你们发出的消息。”张远山给陈越的疑问做了一个解答。
“是他，一定是他。我错怪他了，他从来就没有准备活着从那里出来。他把所有的生机全部都给了我，甚至给我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这个人却死在了我的手里，为了不给我当拖累他亲手设计下死在了我的手里。”陈越木然的脸上眼泪不住的流出来，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但在这三个月里他已经两次流泪了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张远山为陈越抹去了眼泪，不是陈越不愿意自己擦掉眼泪，而是他的手臂几经无法做出弯曲的
动作，他已经无法再做自己抹眼泪的动作。
“下面我要给你汇报一下吕强的事，这本来就是我今天专门找你来的第二件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没有理解到他的意图，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讲一讲。”陈越在张远山为自己擦掉眼泪后说道。
“吕强有过叛变的情节，这是你们收到消息的来源。当时他已经有了和我现在一样的症状，只是因为当时的战斗的节奏很快，加上我当时已经处于战争的焦虑状态所以并没有任何察觉。吕强当时应该很痛苦，我曾经看见过他脸上经常表现出很严肃的表情。当时以为是他在为怎样能自己安全的回来完成任务，现在看来不过是他在忍受身体上的痛苦和在为我思考出路。”陈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带着自嘲，哪怕是现在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但是依旧显得是那么强烈。
张远山明白他现在很痛苦，所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想必你当时也在为他准备出路吧。所以你应该知道，他在知道你现在活着回到祖国完成了任务，也会欣慰的。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画面么。”张远山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劝慰他，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
“后来有一天他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你知道吗当时我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抛下了我这个负担。以他的本事真的早就可以独自从包围圈中闯出去。”说到这里陈越仿佛想起了那山一样伟岸的男子，眼中透着一股崇拜。
“吕强的本事我知道，他是我亲手选进部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于强大了，我是不会将队长的职务交给忠国的。他太强了也就太过自信，他总是觉得自己能担下所有的担子，但是很多时候还得依靠集体的力量。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板，如果不是你们面临的处境实在太过于恶劣，超过了我们最坏的打算太多，我相信你们都能活着回来。”张远山对吕强做了这样的评价。
陈越知道张远山说的很对。假若是吕强不顾及队伍的牺牲，自己一个人突围出去报信，或许等到救援时活下来的人会多一些。但是吕强不是机器电脑他不知道下一步会经历什么，他只是想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自己的弟兄们多挡下些火力。
“后来我便看到他和M国的人一起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让我和他一起投敌，他告诉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泄露所有的秘密。你知道么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哪怕我看到他的躯体，我依旧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没有给我选择和思考的机会，他只给了我杀了他选择。”陈越讲到这里哭的像个孩子，他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眼泪如同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出来。
张远山没有做任何安慰陈越的举动了，他只是偷偷的抹掉自己的眼泪。这些年轻人事他一手培养一手看着成长的，他们都想是他的孩子。看着他们有如兄弟却惨死沙场他欣慰却更心痛，但他是家长，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泪水，他还要带着活着的人走下去。所以他铁石心肠，只是头上早已苍苍的白，脸上早就布满的皱纹发告诉了世界他承受了什么，他现在刚刚才六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