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e-mail作媒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年一度的耶诞节快到了。

    由于受西方文化影响太大,也因为学生费尽心思不放过任何可以狂欢的机会的心态,每逢耶诞节,校园内大大小小的舞会、晚会都会热闹开锣。筹备舞会的同学忙得不可开交,校围里随处可见邀舞的文宣。

    其中,又以英文系为最。或许是由于所学倾向西方,对于西方视为重大节日的耶诞节,重视的程度由系办花费巨资张罗舞会可见一斑。

    英文系学会也为此次的耶诞舞会投注不少人力、心力。钟筱身为系学会一员,理所当然也派有任务在身。

    舞会当天,她必须身着素雅的长裙,在点心区接待客人。美其名为接待,其实工作内容只是补充点心与茶水的不足罢了。

    这项任务极为简单,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准备,人到场就行了。坏就坏在舞会前几天,风见彻告知她,他的研究发表会定于耶诞节后两天,必需连夜将研究资料核对一遍,有错误的地方要她键入正确资料,再印出来。钟筱听完,忙叫道:

    “我有事!”

    埋头苦写的风见彻心一震,连带握笔的手也脱离控制,眼前的统计图表被他天外飞来的一笔划歪了曲线。他忽地捏毁图表,摔在脚边,也不管统计图仍有修复的可能。

    “舞会当天与人有约?”声音闷闷的传入钟筱耳中。

    “我要当舞会的招待。”钟筱简洁的回答。何时她也像杨莘一般“惜言如金”啦?她好笑的暗忖。

    能少与他说话就少说一些,她可还没忘记他的恶行恶状呢。说她小家子气也行,她就是气不过他随意吻她,事后却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连最基本的“抱歉”两字也不肯给,算什么嘛!

    钟筱双眼含怨的瞪向风见彻,适巧他抬头起来,四目交接,钟筱不眼输的个性使她不愿先移开眼光。谁先痹篇,谁就输了,她可不愿输给一个色狼!

    风见彻唇角上扬,满眼带笑,她终于肯正视他了!自从那晚之后,她可是极尽所能的忽视他,不是将他视为隐形人,就是对着墙壁说话也不愿面对他,让他心情一度跌落谷底,好几个晚上因她而辗转难眠。

    现下,看得出来她仍不太高兴,但肯当他是存在的,而不是视为无物,就已经让他雀跃得手舞足蹈了。

    有点不太对劲!钟筱半眯着疲累的眼,一瞬不瞬的回视风见彻温柔似水的眼瞳、脸上满足的微笑;因微笑而显得柔和的俊脸,和自己莫名其妙多跳了几十下的心跳。

    真的很不对劲!不只是他,她自己也是。他像个白痴般傻笑,干嘛连她也跟着来段心跳交响曲?!她又不是音乐系的,可不兴为背景配乐那一套。

    算了,瞪赢他又没奖品,干嘛意气用事,浪费时间在瞪他上,她还有事情要做呢,光瞪他哪能做事啊。

    钟筱快快移开视线,坚决否认自己是因为疯狂跳跃的心脏才认输的。

    钟筱半转坐椅,速度之快以致弄翻了两本桌上的书。飞快的瞄风见彻一眼,瞧见他仍在看她,赶忙蹲下身体,捡拾掉在地上的书。

    拾起地上一本,另一本掉到桌子底下;她趴在地上,排除万难的伸长手,摸出困在书桌底处的书本,赶忙挺起脖子

    “噢!”钟筱低叫出声,眼冒金星的趴回地上。只怪自己的动作太快了,忘记头顶上还有书桌。

    风见彻飞快的丢开笔,奔到她身旁,轻轻将她拉出书桌。“我看看!”手忙不迭的拉关她护住脑袋的小手,受冲撞的头上,隐约现出红肿,可见冲撞的力道有多大。

    钟筱痛得眼泪直冒!她抬起模糊的泪眼,无法看清跪在她面前的风见彻的表情。

    “是不是肿了个大包?”

    她颊边的两行泪让风见彻眉头紧蹙。

    “很痛吗?”他轻按她头上的红肿。

    钟筱惊叫,泪珠不试曝制的流成小河。“痛死人!”

    风见彻心惊的抽回手,用大拇指粗率的抹掉她脸上的泪珠,打横将她抱起,安放在沙发上。

    一切快速的举动停在钟筱错愕的神情上。她受伤的部位好像不是脚嘛,他干嘛抱她?

    “忍着点,我去医务室拿些葯膏回来!”风见彻一瞬间飙出办公室,让钟筱来不及告诉他,系办公室就有急救的葯品,不必跑到千里外的医务室去拿。

    钟筱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干脆躺在舒服的沙发上休息。不小心碰到头上伤口,她哀哀的叫出声,翻转身子,侧着头半躺进沙发。

    过了一会,她重新换了个姿势,这回她把头靠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正面朝向天花板平躺着。

    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她坐起来,调整姿势躺回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寂静的室内,复又坐直身体,像条坐不住的虫,连续换了好几个姿势,直到风见彻汗流浃背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气喘吁吁的大口吸气,手里拿着急救箱,箱外露出了一小载绷带,箱内的葯品也胡乱堆叠在一块,很显然是他仓卒间随手一抓的结果。

    钟筱坐起身,风见彻渐渐调匀呼呼,将急救箱放在地上,单脚跪在沙发旁。

    “你躺下。”风见彻翻找着急救箱中的葯,一面说道。

    钟筱依言正面朝上的躺着,风见彻挪动位置,半蹲在钟筱头部的沙发旁,拿出消肿的葯,不使力的涂抹在钟筱的伤处。

    还是觉得怪怪的。钟筱稍稍扭动了下头部,不知该将眼光放在哪里。

    “护士说要将红肿内的瘀青揉匀,可能会有点痛。”风见彻低头说道。

    钟筱慌乱的点头,努力让自己别太在意两人过于接近的距离。

    风见彻按揉钟筱头上的大包,缓慢的将力气传到大拇指上,以免钟筱不适应突来的疼痛。

    好痛喔!钟筱拚命忍住不叫出声,眼睛却不自主的紧闭,眉头拧得死紧。

    风见彻不忍,俯身在她眉间印下一吻,挺直身体后安慰道“就快好了。”

    钟筱突然睁着双眼,手不由目主的抚上眉梢。什么东西碰到我的眉毛了?有点痒痒的。

    摸了片刻,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收回手,正巧风见彻也撤回手,将葯罐关紧放回急救箱内。

    “好多了吗?”风见彻抬眼问。

    钟筱呆呆的坐起身,头顶上的剧痛不再,心情顿时也变得愉坑卩了。她给了风见彻一个特大号的笑脸,道:

    “谢谢!”

    风见彻呆呆的僵着背,失神的望了钟筱许久,然后傻笑的坐回皮椅,发呆了将近一小时,甚至忘了归还急救箱,任它可怜的搁在沙发旁的角落,暗自饮泣遇人不淑。

    英文系馆内。

    耶诞舞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系主任照例露脸讲了几句感言,并顺道拉着太太开舞。

    这次的舞会噱头在于人人必需化妆,至于扮相则随个人喜好而定。因此整个场地里,充斥着奇形怪状的人种扮成非洲黑人的,在脸上涂了黑乌乌的鞋油,还特地去烫了黑人特有的卷曲发型,装成彼得潘的、英国绅士、公主的,甚至有人穿了阴森的骷髅装,躲进暗处恶作剧吓人。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乐,震天的音乐声使每个人必需扯直喉咙交谈。

    守在点心区旁,一脸无聊的钟筱第n次打了个非常不淑女的呵欠。

    扁站在这里已经让她的双腿发麻了,更何况还得不时防着某些不明人士心怀不轨的恶意批评,让她累上加累,恨不得此刻躺在宿舍床上补足睡眠。

    不消说,这些不明人士全来自风见彻亲卫队的成员了。虽然谣言渐渐消散,但某些人还是对钟筱怀有敌意;今晚特地来舞会踢馆的就有五个,幸好系学会的学长学姐替她挡开。

    “钟筱,你不是有事吗?这里我帮你看着,你去忙你的吧。”李承先穿着西装慢步走过来。

    “不太好吧?学长你还是去玩吧,我的事不急,可以等。”钟筱摇头婉拒。

    “没关系,我就是跳累了,才想来这边替你的位子。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李承先很义气的说道。

    钟筱迟疑了会。她是很想离开,但也不好教学长帮忙站到舞会结束。

    “你别担心,我不会把点心吃光的,顶多吃它个二分之一。”李承先开玩笑的说。

    “这样好了,如果学长站累了,可以到三楼风见彻教授的办公室找我,我再下来接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李承先拍胸脯保证的夸张模样逗笑了钟筱。

    她笑笑的移动脚步,转过身看到桌上满满的饼干、水果,忆起了舞会前曾去教授办公室晃晃。那时风见彻焦头烂额的埋在一堆文件、书籍中,没见到他用晚餐,也许现在肚子正饿得咕咕怪叫。

    钟筱想了会,将饼干、零食、水果盛了满满的一盘,再拿过杯子舀了些鸡尾酒。

    站在一旁的李承先惊诧的看着她盘中堆成小山般的食物。

    “学妹,你晚上没吃饭吗?”

    钟筱循着李承先的眼光看向自己的手,会意道:“不是我要吃的,是拿给教授的。”

    “喔。”李承先冷淡的应道,转过头去。

    钟筱不以为意,小心的捧起食物,绕过舞会中的人群,往楼梯走去。

    停在教授办公室前,钟筱眼睛看向四周,找不到可以暂时放下手中物的空间,只得咬着杯子的一角,再转开门的把手。

    进入办公室,一眼即瞥见风见彻正只手托腮专心阅读,丝毫没察觉有人进入办公室。

    钟筱顿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她蹑手蹑脚的来到风见彻面前。

    “碰”的一声将两手的食物放在风见彻眼前,大叫道:

    “休息时间!”

    风见彻几乎要跳了起来,在看清楚来人是谁时,略显不快的瞪向钟筱。

    钟筱指着他的拙样,放肆的开怀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才止住笑声。

    一停下来,才觉得不言不语直盯着她瞧的风见彻有些诡异。

    “干嘛?”钟筱看向自己的衣服,以为针织上衣被勾破了洞,才会让他瞪直了眼。

    她拉了拉上衣的下摆,没有啊,既没有多出一个洞,也没弄脏,长裙也是为了更确定,钟筱垂低头撩起长裙一角,露出了半截小腿,滑嫩而诱人风见彻倒抽一口气,急急收回视线,目光停在钟筱的上半身。

    “没脏啊,你干嘛这样看我?”钟筱奇怪的望着风见彻,等着他的回答。

    她一抬头,风见彻更是瞧傻了。

    平日脂粉不施的钟筱,今晚却破例涂了紫红色的口红;及肩的长发以往都束成马尾,今晚却任它滑落双肩;曲线毕露的针织衫配上长裙,令她更形娇美,也让他的口不自觉的溢出赞美词。

    “你这样很美。”

    火辣辣的灼烧感烧红钟筱的双颊,风见彻灼灼的目光像会烫人似的,让她不自在极了。

    钟筱痹篇风见彻的眼光,坐进他面前的椅子,将桌上的食物推到风见彻手边。

    “快吃吧。”

    “这些是你带上来的?”风见彻后知后觉的问。

    “我猜你大概没吃晚餐,所以带了点东西上来。”

    “喔!”风见彻眉开眼笑的拿起饼干吃着,眼里尽是满足与期待。满足于她关心他的事实,期待她能回应他的感情。

    钟筱不安的扭动身体,觉得教授今晚特别诡异,不是双眼发直的瞪着她,就是傻楞楞的朝她笑。

    当初认识他时可不是这样的。对她吼、对她叫,还外加两餐的咆哮!怎么事隔一个多月,他的个性就收敛了?气起来自顾自地生闷气,发火时顶多送她几个白眼,再不然就是抿着嘴不说话。

    现在还变得有些痴傻,一个劲的对她傻笑,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见鬼的坐立不安。

    “真是透怪了。”钟筱低声叫道。

    “你说什么?”风见彻拿起杯子,就着杯沿灌下鸡尾酒。

    钟筱的脸红成一片,目光镇定在他仍残留些许酒液的薄唇,以及风见彻手中的杯子

    那只她曾经咬过杯缘的纸杯。

    “有病!”她干嘛看了他喝酒就脸红啊?真是神经病一个!钟筱低咒几声,忍受不了室内诡异的气氛,起身冲出办公室。

    风见彻目瞪口呆的望着钟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赶忙放下杯子,追出门外。

    钟筱正背对着他站在走廊的护栏,低头看着楼下人山人海的舞池。

    由于英文系馆是中庭设计,从二楼以上,趴在走廊外的护栏,就能够看到系馆一楼的景象。由三楼看下去,楼下的热闹与楼上的冷清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舒服吗?你看起来很不对劲。”风见彻在她身后站定后问。

    钟筱背对着他,急急的摇头。

    “把脸转过来。”风见彻柔声央求。

    钟筱紧紧攀着栏杆,摇头。真不晓得是不是得了热病,脸上热辣辣的温度足可煎熟整颗蛋了。

    风见彻挑眉,看着她的上身渐渐倾向前,深怕她一个不小心从二楼跌到一楼。他一个箭步将她抓离了护栏,与他面对面。

    “啊,你的脸好红,是喝酒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风见彻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钟筱敏感的痹篇,风见彻低斥:

    “别闹,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有。”钟筱小声说道,用力挣开风见彻箍在腰间的手臂。

    风见彻眼明手快的拉回她,威胁道:“不让我试,可以!我马上押你去医院量体温!”

    钟筱气结的瞪着他,醉酒似的红霞仍留在脸上。她略显烦躁的说:“要试就快点!”

    风见彻以手背触碰她的额头,半晌后,他放下手,改以自己的额头碰触钟筱的额。

    钟筱惊愕的瞪圆眼,火气直往脸上窜,她直觉的伸手推拒,稍稍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还好,温度很正常。”风见彻放心的微笑,并顺势往她的小手看去。钟筱的手正搁在风见彻的胸膛上,而她此刻也在他怀中。

    他不觉有些意乱情迷了。

    看着她羞赧醉人的小脸,他很想放任自己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但担心事后她会如同上次一般与他呕气好几天,因此迟迟不敢行动。

    钟筱意识到两人太过贴近,慌乱的退开身体,适时破除两人之间的迷咒。

    然后,她顶着热辣的脸,低着头不愿再瞧他。顺着地上,她看向风见彻的鞋子

    他的脚有点奇怪,好像少了什么钟筱皱起眉头,想了又想,终于吃惊的抬头

    “你的腿石膏不见了?”

    “医生说复原情况良好,已经把石膏拆掉了。”风见彻笑道。

    “还会痛吗?”钟筱迟疑的开口。

    “不会,完好如初。”为了证明,风见彻还走了几步。

    看他走路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会跛。

    “你的伤会有副作用吗?我是说,以后走路会不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不方便?你是指哪方面?”

    “例如,走路的时候会痛,天气不好的时候会酸啊?”最重要的是走路的时候会不会一跛一跛的?

    基于最后一个问题太过直接,她直接跳过它,准备用另一种方式问。

    “不会。”风见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她对他的腿如此关心?以前她会在意,是因为对他的伤存有愧疚感,现在他的腿伤已经痊愈,理应她会放下心,但她却一再追问关于伤愈之后的并发症。他可不记得小小鼻折也会生出并发症的。“告诉我,为什么对我的腿这么有兴趣?”

    “当”钟筱张口欲言,才说了一个字,急忙咬住舌头,捂住自己的嘴巴。好险!

    钟筱欲言又止、游移不定的眼光加深了风见彻的疑惑。

    “啊啊!”钟筱颤抖的指着风见彻空空的右手,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叫:

    “拐杖!闭杖不见了!”

    风见彻双眉吊得老高,满脸问号。

    “石膏拆掉了,自然用不着拐杖。”

    “可是可是不可能的怎么会呢?”钟筱结巴的说道。她记得很清楚,他曾告诉过她,医生判定他即使伤好之后也得依靠拐杖的啊!

    “什么事情不可能?”风见彻疑惑道。

    “你的腿,之前你说过,医生告诉你一生只脑瓶拐杖才能行走。突然间,你的石膏拆了,拐杖也不用了,怎么可能呢?难道是天降神迹?”钟筱自言自语的说着。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可能是他的话说得不够仔细,让她误会了。

    “医生是说过我得靠拐杖才能走,不过那是在石膏未拆之前,暂时得依赖拐杖,并不是指一辈子。”

    风见彻的解释如同晴天霹雳劈在钟筱的小脑袋上,她瞬间石化了!回过神后,忍不住哀悼自己白白流掉的眼泪。

    她觉得自己真像个呆子,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的腿,睡觉时恶梦一个接一个,不断梦见自己将他推下十八层地狱,醒来后还得遭受良心的谴责只因她的失误,害惨了他。

    老天

    钟筱不禁腿软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过度,他的腿伤只不过是短暂的,根本不会影响到他的后半辈子。

    钟筱的身体像摊水似的一吋吋滑向地上,风见彻眼明手快的接住她下滑的身体。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风见彻望着她的泪眼,十二万分的不舍在话里盘旋。

    “我哭了?”钟筱慢半拍的抬起小手轻触脸颊。“我怎么会哭呢?我应当笑的。”她不解的皱眉,泪水却不听使唤的愈流愈多,流成一条小河。

    是啊,她该笑的,该欣喜若狂的。毕竟他的腿伤已经痊愈,她不用再担负良心的谴责,不用天天从恶梦中惊醒。为了这许多事情,她是该开心的。但一放下心,她的眼泪却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任她怎么努力也止不了泪水。

    “别哭了。”风见彻搂紧她的腰,让钟筱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是我不好,没将话说清楚。”

    钟筱忙不迭在心底点头。没错!要是他肯多说几个字,她也不会会错意,呆呆的哭掉一水缸的眼泪,还夜夜让恶梦缠身,惊醒后流失一加仑的冷汗!

    “我不爱看你流泪”风见彻困难的结束未竟的话语,微恼自己不够干脆的说话方式。他顿了顿,随即道:“我常常在想,该怎么对待你?你我相差十岁,对我而言,你像个孩子,说起话来口没遮拦,常让我气得跳脚。我不想对你生气的,但就是忍不住克制不了自己,我也是有错的。”

    她二十岁了,还说她像孩子!

    钟筱霍地仰高脸蛋,微怒道:

    “我有投票权,不再是小孩子了!”

    风见彻一楞,挑高的眉像在检视她全身是否有乳臭未干的气息。末了,他压低脸,在她唇角印上一吻,意味深长的笑叹:“是呀,是我的疏忽,你不再是小孩子了。”

    钟筱吃力的仰高头,想从他脸部表情揣测他话中的含意,看了许久许久,觉得他的微笑别具含意,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摸不清皮面底下的心思。

    她垂下眼眸,拒绝再看他带笑的脸庞,只因它有使人丢心丧志的魅力。

    “想什么?”风见彻轻问。

    “你是只狐狸,还是只特大号、超级老的狐狸。”钟筱据实以告。

    “何以见得?”风见彻嘴角含笑。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老是用怪怪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中似的。”

    “你看出来了?!”风见彻颇为惊讶,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当,怎料还是让她看出了端倪。

    “当然。你不常露出破绽,而且表情很自然你应该去当演员的,当老师太埋没了。以你的长相、你的演技,足够你在演艺圈混个十年八年还有剩。”钟筱住了嘴,不晓得自己怎会突然扯到这里来。她假意咳了一下。“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有事瞒我,还是跟我有关的事。做人要爽快一点,有话直说才不会憋出一肚子病。”

    “既然你都看得出我有事瞒你,你不妨猜猜看是什么事。”风见彻拨开她颊边的一绺头发,将她困惑的表情收入眼底。“你一定很好奇吧,对于我心中的秘密?”

    钟筱毫不迟疑的点头。事实上,她的心早被他故作神秘状的言语吊得老高,就等他做进一步的说明。

    “要我亲口告诉你,可能不太容易。”风见彻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她的头发,打破了钟筱心中的美梦,她的小脸随着他的话落而垮下。

    像吹气球似的,钟筱的脸逐渐鼓胀,双眸气呼呼的怒瞪他。

    “毕竟它是我藏了多年的秘密,你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它,那可说不过去。”风见彻促狭的朝她眨眼。

    言下之意,是要她付出对等的心力来换他“多年的秘密”喽?

    钟筱凝神沉思,把她的好奇与所需给付的代价放在天秤上称,看看孰轻孰重。

    最后,她满脸不甘愿的说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

    风见彻笑弯了眉,她不够老实的小脸已告诉他实情。

    “你会后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