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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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绵细雨迎来如深秋后的一场炫丽的光影盛宴,陆续上映的《哈利波特与密室》与《指环王2》终结《虫灾》票房一枝独秀的局面,这只母蜘蛛也从榜首位置,落到第三。

    随后又逐渐下降,直到退出院线,但长达一个多月票房奇迹,《虫灾》最终的北美票房成绩达到惊人的2.66亿美元,华纳兄弟这次可谓赚麻了,扣除总成本的4000万美元,直接收益2.26亿美元,回报率高达史无前例的565%。

    这部低成本电影,有如此逆天的表现,也让外界不解,为何怪物灾难片会如此受欢迎,难道刚过去的911还不足够人们厌倦灾难吗?

    有人忧愁,自然有人欢喜。

    随着这只母蜘蛛下架,瓜分盛宴就此开始,每个参与这部电影分成的人,都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按照分成比例,古旋风仅得两百多万美元,看似不少。

    但凭借剧本版权费的埃洛瑞·埃卡伊姆却获得一千万美元。

    什么叫不劳而获,这就是,闹一闹就成千万富翁,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

    但古旋风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敲碎牙齿往肚里咽。

    怪不得没人肯接手,简直能让人气绝身亡,幸好他不是冲着钱去的,再说自己该获得的机会也获得,钱嘛,可以慢慢赚。

    至于海外收益,那要猴年马月的事,望着手中250万美元的支票,古旋风已经很满足,自己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钱,该知足了,所谓知足常乐。

    “该死的,我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等蠢事。”

    古旋风拍下小猛禽的喇叭,惹来前面司机探头出来,大声呵斥道:“按什么按,没见前面堵车吗!”

    古旋风才知道自己惹祸,只好伸手到窗外表示抱歉的手势。

    这时,手机响,是母亲玛丽的电话,接通道:“亲爱的妈妈,你还好吗?”

    “儿子啊,我听你爸说你拍电影了?”玛丽显得很着急,迫切知道答案。

    古旋风笑道:“是啊,而且还很成功,只是电影有点恐怖就怕吓到你,没敢跟你说。”

    “什么电影啊,是吸血鬼之类的电影吗?”玛丽是地道电视剧迷,对电影还留在初级阶段,她的印象中,吸血鬼已经是最恐怖电影。

    古旋风嗯道:“差不多,但比吸血鬼还要血腥点,你还是别看了,省得晚上做噩梦。”这不是他胡说,自己老妈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胆子小的很,而且最怕是小虫子,要是看到密密麻麻的蜘蛛,还不吓坏了。

    偏不说就偏要看,玛丽有点生气道:“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蛇我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你别生气,你不是最怕虫子吗?”古旋风无奈的开导道。

    玛丽也承认道:“是啊,最怕那些小东西,特别是蜘蛛。”

    “呵呵,所以我才不希望你看,我这部电影就是蜘蛛,而且很多很多,爬满地面,”古旋风要打消老妈看电影的念头。

    玛丽有点失望道:“你拍什么不好,非拍虫子,真是的。”

    “呵呵,这是公司要求,我只能照做,再说你也不喜欢看电影,知道我拍电影就好,没必要强迫自己去看,会让我很担心。”

    话虽如此,但自己的作品不能与亲人分享,总归是有遗憾。

    玛丽也不再坚持:“好吧,不看就是,我宝贝儿子终于当导演了,真是我一生的骄傲,加油啊儿子。”

    古旋风连忙保证一番,随后又聊聊家常,才结束通话。

    忽然联想到要给爸妈买个手机,家里至今还使用座机,联系不方便,现在口袋有钱,说办就办。

    来到手机商店,挑选两部直板诺基亚手机,这玩意适合乡下干活的人使用,主要是耐摔,信号强,绝对是一款通讯神器。

    让店员包装好,然后准备离开去邮局的时候,结果被女店员怯生生道:“龙卷风先生,我是你影迷,能给我签个名吗?”

    这是他第一次有人要求签名,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笑着点头道:“当然没问题,只是我什么时候成龙卷风了。”

    “呵呵,网上都这么叫你,你没看到吗?”女店员很麻利的拿出一件体恤,和水笔,看这些装备,绝对是资深追星族,而且段位很高的那种。

    一件体恤,如果有明星签名,价格瞬间翻倍,甚至成为奢侈品都有可能,年轻人执着追求明星签名,也是有此考量,那天失业,也可以到当铺出售换取生活费,算是自己偶像给自己的报答吧。

    古旋风接过笔,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想想,又写下:龙卷风第一位女影迷。

    搞得女店员激动得脸露红云,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凑上去拥吻这位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连连道谢。

    虽然导演不像荧幕前的明星演员那样受追捧,但也要看人,如果又帅又有才华的导演,一样会让万千少女影迷为之倾倒。

    古旋风心情舒畅的离开,看来自己真成名人了,回去关注一下网络,由于这段时间始终浑浑噩噩,倒也忘记一块正在快速崛起的舆论阵地,此时的互联网,正值蓬勃发展的时期,自己应该紧跟时代潮流才是。

    就在古旋风前往的邮局给父母寄手机的时候,远在大洋彼岸的东方古国,正在为网上一篇帖子吵翻天,由于《虫灾》无法通过审核,所以很多网友只能通过网络观看,其中有个自称是资深媒体人的网友发布一篇帖文。

    “古旋风其实是在欺骗影迷,他执导的《虫灾》都是抄袭前位导演埃洛瑞·埃卡伊姆的作品,并不是他自己自称修改过的剧本,这不是我污蔑他,而是有据可查,看下华纳兄弟的官网,就会发现,《虫灾》的剧本版权所有者依旧是埃洛瑞·埃卡伊姆,可笑的是,我们还为此人大颂赞美之词,可笑可叹又可悲。”

    此帖文一经上传,立即在网络发酵,引发一场口水仗。

    “剧本和电影呈现依旧存在差距,如果按照那个什么唉所谓的导演剧本拍摄,我敢保证,《虫灾》的票房不是2.66亿美元,而是2660万美元,甚至更低,或许他自己都知道拍不好,这才中途退出,借着剧本来捡现成,此人才是窃贼行径,该反思的是你。”

    “没错,我就不明白,为何老是见别人好,看自己人就是垃圾,是什么扭曲的心理,虽然古旋风拥有四国血统,但爷爷是我们华夏人,总比那些崇洋媚外的人强不知多少倍。”

    “就是,我挺龙卷风,谁再敢诋毁,别怪我急眼。”

    “稳住,楼上的那位大哥,我觉得吧,无论如何,古旋风真的拍部好作品,如果不是他把母蜘蛛变成母夜叉式的演绎,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地地道道小成本电影,他的能力毋庸置疑的。”

    “都别叽叽歪歪了,那小子指不定早就数典忘祖了,你们还在这里狗咬狗,有意思吗?”

    “你哪位啊,敢这么骂人,说哪里划出道,我现在就去找你。”

    “嘻嘻,各位大哥和气生财,别走极端,有电影看是好事,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气大伤身,有这闲工夫,多研究下体育彩票,指不定早中大奖了。”

    “哪来的彩民,这里是电影贴吧,体育彩贴吧在隔壁,哥,你进错门了,知道吗。”

    “我没眼睛吗,要你逼逼叨,岂有此理!”

    .........

    这篇帖子总计有几十万份留言,在网络萌新阶段,这可是巨大的舆论名场面,堪比刚过去三个多月前的足球世界杯。

    法兰西早早被淘汰回家,小贝星耀全球,泡菜国以乱脚踢死人的架势,历史性的挺进四强,堪称世界杯最黑暗的一匹黑马。

    然而,古旋风还未知道这些,此时他正被一帮长枪短炮围堵在邮局门口,第一次见识什么见人怕出名猪怕壮。

    “古先生,根据华纳兄弟对《虫灾》收益分成,你对此有什么异议?”

    “这是开始定下的协议,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对埃洛瑞·埃卡伊姆坐收渔翁之利,你难道没看法吗?”

    “那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没任何关系。”

    “他已经对外宣布,将筹备开拍《虫灾》续集,你真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我只能祝福他成功。”

    “听说你和斯嘉丽小姐在交往,是真的吗?”

    “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她只是个小女生,像妹妹一样,别乱猜测。”

    “你难道不喜欢她吗?”

    “我喜欢你行不行。”

    古旋风被问得不耐烦,飙出一句让他差点被某个群体盯上,他们可是摩拳擦掌,想获得法律认可,正是需要扩大影响力的时候。

    幸好在邮局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古旋风才回到车上,赶忙朝汽车旅馆赶去,看来自己彻底被狗仔队盯上了,还是赶紧搬家要紧。

    但他显然低估美丽国狗仔队的实力,刚入汽车旅馆停车场,就被一群狗仔围住,搞得他都不敢下车,直接又开车逃离。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成香饽饽了,这不符合常理。

    按道理来说,导演再有名,也是一阵风的事,可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怎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都开始堵门口了。

    他当然不清楚自己的价值,目前好莱坞导演主要分三类,一类属顶端,例如斯皮尔伯格、卡梅隆等功成名的导演,但都是上年纪,除他们的作品,很少有价值的新闻。

    第二类属一流,中生代导演,他们倒是新闻多,绯闻多,但影响力有限,也属没什么新闻价值。

    第三类属自导自演,例如史泰龙等大牌明星,他们倒是颇具新闻价值,但很多都是爱惜羽毛的人,没什么新闻可追,加之有严密的安保措施,想获得他们的新闻,实在太难。

    如今古旋风的腾空出世,让狗仔队嗅到巨大的价值。

    他自成另类,才华横溢,外形不输任何男明星,又正值最活跃的年纪,属于跨领域的明日之星,此时趁着他还未有保镖层层保护,多搞到有价值新闻,方便日后高价卖出。

    是的,狗仔队也开始进化到有超前投资的意识生物。

    正如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对传统纸媒的冲击,以及看似毫无关联的娱乐圈,也开始逐渐演化为平民娱乐的过程。

    总之,一个时代变革正在逐渐形成,就看谁能抓住机遇。

    随后几天,古旋风不敢再回汽车旅馆,躲在一家酒店,等待这阵风头赶紧过去,回归正常生活。

    但《纽约时报》的一篇报道,将他再次推到风头浪尖。

    “古旋风,来自俄亥俄州一个农场主的儿子,凭借一己之力,造就这个时代新的平民英雄,很多人也许不赞同我的观点,但我想说,作为一个从业三十年的媒体人,深切体会我们这社会逐渐走向固化,但新的机遇新的时代变革,再次给我们带来无尽的可能。他能以优秀的成绩进入南加州电影学院,并以优异成绩毕业,又以非凡的勇气接下无人敢接手的半成品电影,是他用非凡的才能,把这部无人问津的影片,打造成一部足以划时代的灾难片,是什么让他有如此的胆识与机遇,答案是这时代依旧赋予我们每个人平等的机会,古旋风的成功,是这时代的成功,也是我们每个怀有梦想人的成功,他也是我见过第一个获得2.66亿美元票房,还住在汽车旅馆的导演,我为他感到骄傲的同时,也在祈祷,龙卷风先生,请为我们赐予更猛烈的力量,上帝保佑你。”

    这篇看极具赞美之词的报道,却是暗藏祸心,捧杀是最无形的武器,无论如何,一个仅靠一部电影成名的年轻导演,很容易迷失自我,而这位撰稿人叫卡洛斯·特贾达的年轻编辑,此人曾私下里咒骂古旋风是个该死的华裔。

    但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错对象,古旋风在看到这遍报道时,脸色瞬间变得冷冽,这是要陷我于不利啊。

    于是他公开在媒体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生在乡村,成长在乡村,从小梦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但长大之后,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并不美好,或许美好世界只存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只要我们内心足够美好,那么世界就是美好,如果我们感到黑暗,那么世界就会变得黯淡无光,上帝给每个子民开扇窗户,就是希望我们每个人能看到光明与美好,但显然有些人心存黑暗,那他的眼前全都是黑暗,或许他才需要上帝指引与祝福,成功与失败,并不能否定一个人的努力,我不是英雄,而是一个需要不断努力生活的平凡人,你是,我也是,他却不是。”

    一个是不怀好意的献媚,一个是发自内心的独白,两人高低立判,只有是与不是二分脑的吃瓜群众,并不完全理解,这两人为什么要掐架,要知道,他们从未见过面啊。

    嫉妒带来记恨,同是三十不到的年轻人,他已是好莱坞新宠儿,而自己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小编辑,凭什么?就凭他长得好看吗,该死的杂种。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特贾达并不甘心,暗自发誓要搞臭古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