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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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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沐来到书院附近,正在想办法如何能打探一下苏璇的虚实。但是因为之前已经请了假,又不好直接进去书院,这样让先生看到了可能会骂他,再说让苏璇注意到他也不好。

    正自犹豫间,看到苏璇大摇大摆的从书院中走了出来,向周沐的反方向走去。

    当下周沐向苏璇的方向追了过去。但是苏璇脚下速度特别快,片刻之间,就走了个无影无踪。周沐起初还追了几步,但是因为自己身体本就虚弱,加上苏璇走的是城外的方向。

    周沐起先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并不敢对自己如何,但是如果出了城,就不好说了,再者,苏璇看似正常的在走路,但速度惊人,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走的无影无踪,根本追他不上了。

    周沐恐怕他会引自己到城外下手,所以只好作罢。由于刚才一阵急跑,体力有些不支,便坐在旁边休息。

    周沐一想索性不跟了,直接去找个大法师来帮忙收了他得了,也许多出点钱,大法师就能跟自己来收妖了。周沐觉得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算有一丝的可能性也是好的,决定先到附近唯一一个寺庙——清净寺去,找个法力高深的大师先问问。

    周沐主意已定,休息了片刻,便去往清净寺。清净寺是夜城县一个香火比较旺盛的寺庙,夜城附近很多善男信女都会到这里拜佛求香。

    周沐到此已经接近申时,这里来拜佛的人已经不多了。他先是在功德箱中投了数十辆银子作为香火钱。值日的僧人看到来人如此大方,便上前感谢,周沐说明来意,说打算找一位有大法力的高僧除妖。

    那僧人便将他引到内殿,一位须发洁白的老僧接待了他。周沐自报了姓名后问道“求问大师法号?”

    那老僧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明保,感谢施主如此慷慨,不知施主有何事想要询问?”周沐见这老僧虽然须发洁白,但是讲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显然应该不是普通的僧人。

    周沐当下便把昨日苏璇给了自己一个圆盘,自己就被诡异的被人引入一个幻境中的事情说给那老僧,询问这苏璇是否使用邪法来想要谋害自己,可有法器赐给自己防身,还有更多的银两奉上。

    那老僧眼睛是半开半闭,听到周沐询问,突然睁开双眼,道:“施主,你提到这个年轻人听你的描述,老衲觉得他果然是妖怪不假,施主你真的很有运气,你来看,老衲手上这串佛珠是跟随老衲多年的法器,跟随老衲斩妖除魔这么多年,不知道消灭了多少妖邪。老衲本不愿出售,既然跟施主如此有缘。那这样,九百九十八文就卖给你了。”

    周沐看到那串佛珠,金光闪亮,似乎材料价值不菲,但自己却是希望那个老和尚亲自去降妖,急切的问道:“大师,您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把这个妖怪给收了?我多付您钱怎么样?”老和尚眼睛微闭,笑而不语。

    周沐急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老和尚笑了笑道:“如果施主买我这个手链就可以出价了,如果想让老衲出去帮你降妖,老衲却是做不到的!”

    周沐皱眉道:“为什么呀?”

    老僧淡淡的道:“因为老衲打不过这个妖怪。”周沐听了目瞪口呆,这老和尚竟然直言自己打不过他,那还买你的破佛珠有个屁用。

    周沐有些生气的道:“我不跟你聊了,你们寺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厉害的法师,你去给我叫来,找个能打的!”

    老僧笑道:“若轮降妖,老衲是这寺中唯一的高手!”

    周沐刚要插嘴说就你还是高手,妖怪都降服不了,老僧又道:“施主,你放心吧,其实这妖,对你并无恶意,你大可放心离去。”说罢便闭目不言了。

    周沐不管怎么问他,仍是一句话不说,好似入定了一般。周沐本来看这老僧宝相庄严,应该是一个有大法力的老法师。听了他这一席话,再看这老和尚现在的样子,周沐觉得,这个老和尚就是个骗钱的。

    破佛珠还说什么收自己九百九十八文,周沐气的鼻子都快歪了。简直又可气又好笑。当下便匆匆离去了。

    老僧见周沐走远,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老衲够机智,这个人我可惹不起!”说着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唱起了什么小曲,忽听房上有人冷哼一声。然后听见瓦片挪动声和衣襟飘飞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老和尚唱着小曲立刻就停了,一缩脖子便坐倒在地。

    周沐满怀期待的来到清净寺,却是失望而归,离开老和尚的屋子时似乎听到一声冷哼,声音跟苏璇很像,周沐回头看了一眼,但并未看到苏璇的影子。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老想着苏璇的事,被吓到了,脑子里出现了幻听。

    周沐径直回到家中,却发现他的房间被人翻过了。因为他明显的看出了几处与他临走前不一样的地方。

    他游目四顾,发现床底下压着圆盘的杂物也曾经被挪动过位置。他急忙跑到藏圆盘的地方,打开上边的遮挡,发现圆盘还在。

    周沐觉得很明显,这人是冲着这个圆盘来的,但是圆盘不是苏璇给他用来施展邪术害自己的吗?为何会有人想找它,难道是苏璇自己来寻找的吗?不可能,他给我就是为了方便施展妖术,又怎么自己来寻回呢?难道是……想起周洪白天与自己的对话,他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洪的身上。

    但是为什么父亲又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呢,还是不太可能。周沐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如果是父亲的话,无法解释他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如果不是父亲,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吃晚饭的时候周沐看到父亲周洪也在,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周洪今天的行程,周洪说今天去和老朋友谈一比买卖,刚刚回家云云。

    貌似并没有时间到周沐房中搜索。周沐也只是半信半疑。经过一天的奔波,但并未有任何的实质进展,周沐觉得十分的灰心丧气。

    但是毕竟这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邪门的事情,周沐觉得如果不要去碰触那个圆盘的话,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先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行的解决方法。

    五天后,祁老大竟然提前给自己送来了孽鲨齿,周沐实在是欣喜万分,用此物作为药引子,配药给母亲服下后,果然母亲病情大有起色。周沐对祁老大千恩万谢,并付了他比预定多的黄金作为报酬。

    后来周沐突发奇想,如果是孽鲨齿如此神效的话,对自己的并是否会有帮助呢?周沐将剩余的孽鲨齿自己服下,竟然真的治好了自己的体寒症状,血液变色的问题也有了改善。

    周沐此时真的是满心欢喜,觉得自己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竟然又回来了。可是苏璇竟然上门来找他讨要圆盘,周沐决定把圆盘还给苏璇。就在他要把圆盘还给苏璇的时候,苏璇嘴角一撇,一丝杀意涌上他的脸,只见眼前白光一闪,眼前的世界翻滚了无数个圈之后,他发现是自己的脑袋掉了下来。

    周府的看门的家人,冲了上来,抢起自己的人头,就跑,口中还喊着:“少爷,少爷……”

    “少爷!”周沐抬起头,迷迷糊糊看到是管家周福在叫他,是个梦?周沐终于清醒了过来。

    “少爷,您怎么在这就睡着啦?老爷说两天没看到您来吃饭啦,让我来叫您,少爷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周沐有点发懵:“什么两天没看见我去吃饭,我昨天晚上不是还吃饭了吗?”

    周福关切的道:“少爷,这两天您一直把自己锁在房子里,我们也不敢叫,我们一来问您就说自己在忙呢,这是老爷叫我们来必须把您带来,才把门撞破的,您看您到底怎么了?”

    周沐一惊,心道:“两天,我竟然睡了两天?”

    “你说我跟你们说自己在忙呢,不让你们进来?”周沐惊疑不定的道。

    周福道:“是啊,这两天您一直这么回我们,但是今天上午到现在您一直没说话,所以我们就把门撞破了进来看看的。

    周沐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一睡睡了两天都不醒。难道是现在的病更加严重了?需要休息两天才能清醒过来?想了想心中缕不清楚的事情实在太多,没有心情去见周洪。

    周沐强笑了一下,对周福道:“福伯,你帮我回禀我爹,就说我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就不去吃饭了。我没什么大事。”

    周福有些担心的道:“少爷,您真没事吗?”

    “没事的,你去吧。”周沐挥了挥手。周福犹豫了一下,便下去了。

    周沐走出房间,抬头望望天色,大概已经过了午时了,周沐觉得头痛欲裂,他不知道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更加让他心惊,那就是替他回答的人到底是谁?如果说自己是在睡梦中的话,怎么可能会与管家正常的答话,跟管家答话的一定另有其人,那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里。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房间里的人并不想杀他,因为如果要杀他的话,早死了一万遍了。

    疑问实在是太多了,周沐想这些问题想的头要炸裂一般,好希望能像以前一样,在不开心的时候吃一口母亲做的自己最爱吃的东西,立刻就会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掉。

    想起了母亲,才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去看望自己的母亲了。又想起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以往每到生日的时候,母亲都会做很多好吃的给自己,还会给自己准备礼物,每年都是过得非常的开心。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决定不论如何,也要去看看母亲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周沐来到后宅母亲的房间。见自己的母亲许洛依然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闭,似乎在睡着,周沐问了问身边丫鬟母亲的情况。

    忽然见到许洛张开双眼,带着虚弱的眼神望向了他。周沐走到床边,握住了自己母亲的手:“娘,我把你吵醒了?”,许洛的手此刻也是很冰冷的。但是周沐却从中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许洛的眼神异常温柔,声音却很虚弱:“沐儿,我没睡,听到你来了,我就想睁眼看看你!”

    说着,许洛伸手颤巍巍的捋了一下周沐额前的散发,又虚弱的说道:“沐儿,明天是你的生日了,娘还记着呢!”天底下可能会有子女不记得父母的生日,但是没有一个母亲会忘记自己孩子的生日吧。

    周沐此刻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娘,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记得我的生日,娘,你要多休息,好好养病,我已经托人买的药,可能这两天就会到了,到时候我一定把你的病治好,你放心吧。”

    “沐儿,娘怎么会不记得你的生日呢,每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娘都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菜,可是今年是准备不了了……咳……咳”说着许洛咳嗽了半响。

    周沐急忙端过一碗水,递给母亲:“娘,你别说话了,喝点水,好好休息吧。”此时,许洛紧紧握住了周沐的手,忽然流下泪来:“沐儿啊,最近娘总觉得时日无多了,可是……,娘真的不想死,你说给娘买药看病,其实娘都懂的,娘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但是沐儿,娘真的好舍不得你,娘还没看到你娶妻生子呢……咳……”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娘,你别说了,我一定能治好你的,一定!”周沐此刻满脸泪水,看着虚弱的母亲,她的生命每天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痛楚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