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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小孩童大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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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贵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其实啊,我心里都惦记着呢,至少我没忘记。刚开始是有些怨恨,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怎么会一朝翻脸不认?肯定有想过先开口道歉,但就是因为该死的面子,他娘的鬼迷心窍,谁都不想认错,直到...”

    长贵显得有些落寞:“直到孙大哥走了,我也没来得及跟他和好。活该后我来去送他的时候,被刘大姐给轰出去。实在是太久不说话,都忘记了刘大姐的火爆性子。现在回头看看,才想起来当初孙大哥相亲的时候,还是我陪着他去的,他...他成亲的时候也有我...”

    长贵哥说着说着,脑中思绪涌现,不由得鼻头微酸,眼睛微涩,急忙用手擦了擦,笑道:“那个,马大夫,大叶青也找着了,那村子里孩童的病应该没问题了吧?”

    马大夫笑道:“放心吧,今儿下午就能熬出药来,到时候你招呼村里害病的人家带着孩子上来,喝药顺便诊断,记住了吗?”

    长贵欣喜若狂,急忙点头:“好好好,我记住了,来马大夫,我送您回去。”

    许道云跟着刘大姐到了村口,远远看见匠子叔和一个小女娃等在那。小女娃一看到刘大姐立马哇哇大哭,挣开匠子叔的手,小跑扑了上去,哭喊道:“呜呜...娘亲...我好想你。”

    刘大姐宠爱的抱着小女孩儿,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啦,娘亲这不是回来了吗,不怕不怕啊。”她对后面跟来的染坊伙计点了点头。

    小女孩儿抬起哭花的脸问道:“娘亲,你去哪里了,宝儿好担心你。”

    “不怕不怕啊,来。”刘大姐拉着宝儿的手走到许道云和铁牛面前,指着他们笑道:“你看,就是哥哥和姐姐救的娘亲,还采到了药,可以治小宝儿的病哦。”

    “谢谢大哥哥。”

    “不客气。”许道云咧嘴一笑,问道:“刘大姐,哪里可以洗澡呀?”

    “哦哦哦,跟我来。”刘大姐带着许道云二人朝家里走去。

    刘大姐的家不远,是一座挺大的院子,在这个小村子里算是大户人家了。院子里共有四座房屋,一间是库房和澡堂,一间是伙房,另外两间都是卧房,宽敞的很。

    洗漱完毕,用过晚膳,许道云和铁牛本想离开,去外面找个客栈住下。可刘大姐说什么也不肯,拉着二人不放,许道云没办法,只好留了下来。

    夜色很快来临,日月交替,晚风怡人,树林里的虫鸣叫人身心放松。

    许道云躺下去后没多久便进入到内天地,再次开始了惨无人道的修炼,不知过了多久,许道云睁开双眸,然后推开推开窗户,一看天色,发现才亥时三刻。

    许道云叫醒身边的铁牛,铁牛问道:“大哥,怎么了?”

    许道云笑道:“肚子有些饿,不好麻烦刘大姐,不如我们把那颗蛇胆吃了吧?”

    “好。”

    片刻之后,山林间,二人从一棵杨树上跃下,许道云左右看了看,点头道:“嗯,就这里吧。”

    此处周围树林密布,只有月光能从头顶透进来,就算在这里烧火,被发现的几率也不大,而且大家都去睡觉了,半夜三更的也没人会出来。

    铁牛抛了个坑,在地上拾取枯柴干草,又用短刀割断几节结实的树枝搭了个架子,再从乾坤袋中取出火折引起篝火,哈了口气,取出刚才在刘大姐家就偷偷切好的蛇胆,用短刃削尖的木棍穿过,架在篝火上熏烤。

    蛇胆没多久就被篝火散发出的热度烤的紧实,表面也开始变色,许道云拿起一块蛇胆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点头道:“嗯,没什么怪味儿,应该熟了。”

    他张嘴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然后吐在地上,皱眉道:“呸!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难吃?”

    这味道,不但腥,而且臭,还有一种古怪的怪味儿,看起来紧实的肉,一口咬下去后就会压出汁水,酸涩无比,难吞难咽。

    铁牛憨笑道:“大哥,不可浪费,这蛇胆很难得的。”说着他张嘴吃下一大块蛇胆,算是示范。

    许道云咽了口唾沫,一咬牙,也将手里缺了一角的蛇胆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眼睛一闭,吞入腹中。吃下蛇胆后,胃里就开始散发不同寻常的温热,那感觉越来越热,逐渐蔓延四肢百骸,就跟身处火炉旁一般,舒服极了。

    见此奇效,许道云才不管这蛇胆好吃还是难吃了,只要是于修炼有好处的东西,只要不害命,他什么都能吃得下去。于是两只手各抓起两根穿着蛇胆的木棍,左一口右一口,几斤重的蛇胆不多时便装进了他的胃里。

    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只觉得口中苦涩的紧,急忙灌入一口桃花酿,然后将葫芦抛给铁牛,说道:“回去吧。”

    天色也不早了,许道云着实有些困倦,也想趁着蛇胆功效发挥之时,赶紧回去修炼,不浪费时间。

    许道云一脚踢灭篝火,踩了好几脚,又拨了些土上去。近日来艳阳高照,林里枯枝落叶又多,若不熄干净,只怕一阵风就能引起一场大火,到时候虽然自己能一走了之,逍遥快活,可却苦了住在这里的百姓和山上的动物野兽。

    ......

    第二日一大早,许道云推开窗,登时明媚的骄阳便从东边窗户斜射进来,二人走到院中,果然看见刘大姐已经带着小宝儿坐在饭桌前等着了,还有染坊伙计匠子叔也在。

    刘大姐正在一勺一勺喂着小宝儿,见许道云二人过来,立马把宝儿抱给匠子叔,起身招呼道:“二位醒啦,快来快来,坐下吃饭。”

    许道云才坐下,院子的门便被敲响,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外面喊:“刘大嫂,刘大嫂在家吗,快开门呐!”

    刘大姐听出来人是谁,她急忙过去打开院门,正见到长贵手里端着一个小药坛,激动地递给她,笑道:“刘大姐,这是马大夫熬的药,我今儿一早就过去了,顺便也给你带回来了,免得你多跑一趟,快拿着吧。”

    “啊,太好了,太好了。”刘大姐看到长贵手中的小药坛后几乎喜极而泣,她小心翼翼地把温热的药坛捧在手里,感激道:“长贵,麻烦你跑一趟了。”

    “哎,刘大嫂说的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长贵认真道:“今儿啊,我领着村中家里有害病孩童的汉子们去马大夫那里拿药,我瞧马大夫虽然看起来神采奕奕,可那一双眼睛全是血丝,药坛一坛接着一坛熬了总有三四十坛。我想啊,马大夫一定是救人心切,彻夜不眠,连夜研制出解药,这次可真的是多亏了马大夫鼎力相助了。”

    “于是,我们大伙合计了一下,马大夫这次可真的是劳苦功高,苦了他一大把年纪,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要用老命来熬药,现在还在忙活着呢。所以啊,等孩童们病好了之后,大伙决定凑一凑,给马大夫盖个小草堂。他那小破屋哪里能住人呢,刮风下雨什么的起不难受?马大夫也是这儿唯一一个大夫,村里人哪里有病痛都去找他,所以咱们一起给他建个药堂,咱们自己也方便。”

    刘大姐认同道:“嗯,长贵哥说的有理,这次的确多亏了马大夫,建药堂的时候我也参一份,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好,到时候我知会你一声。”长贵笑着答应,然后就看见正厅饭桌前的许道云和铁牛,挥手笑道:“二位大人,在刘大嫂这儿吃住可还习惯?”

    许道云举着筷子挥手答应:“习惯,刘大姐这儿很好,有吃的有喝的,床铺也是高床软枕。”

    长贵邀请道:“要不要考虑考虑,到长贵哥那里去住啊,我那也是有吃有喝,高床软枕啊。”

    “去!”刘大姐制止了他,推搡着长贵,居然是开始赶人了:“走走走,送药的事麻烦你了,我们还要吃饭,你也赶紧回去吧。”

    “哎,刘大嫂,别推,你怎么......”

    砰!

    院门被暴脾气的刘大姐毫不犹豫的关上,长贵被无情的拒之门外,他看着锁的严严实实的院门,苦笑着摇摇头,悔不该在刘大姐面前“挖墙脚”。

    许道云忍俊不禁,问道:“匠子叔,刘大姐和长贵哥以前有什么旧怨吗?”

    匠子叔道:“说起俺们老板娘跟长贵家的事,其实不怨两家,只能说俺们老板娘是个命苦的人。这事儿要说就找早了,当年俺们村的村长还不是现在的这个人的时候,俺们还不住在这疙瘩,老板娘也不是这疙瘩的人。说起这事儿,就不能不说说俺老板,俺老板说他们家是世代负责看护这片地方的林木,也算是一大户。俺老板娘是专门开染坊的,我那时年纪和老板娘差不多,但也已经是染坊的好手。俺老板娘嫁给俺老板的时候,俺也跟了过去来,不过一开始俺们都住在村子里,后来出了点事儿,俺们才搬到这。”

    许道云好奇道:“什么事儿啊?”

    憨厚老实的匠子叔舀了一勺温热的米饭让宝儿吃下,回忆道:“那时候人都穷,顿顿有饭吃的就算是大户。我也忘了那时候村子的村长叫啥了,反正是他出了一个主意,砍树来赚钱,而长贵哥家祖传的木匠手艺,所以这砍树赚钱的重任就落到了李家的头上了。没来也没啥,可俺们老板家一直以保护树林为活,砍树,那不就是砍俺们老板的脑袋。”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村长发话,全村谁敢不停,就强着把村外的的树放倒了一大片。自打此后,俺老板就一病不起,最后闹着搬到了这儿,可刚过来没两天,俺...俺老板就不行了。老板一走,家里的伙计走的走,跑的跑,就剩下俺跟老板娘,那时老板娘刚怀了宝儿,但仗着有染布的手艺,你瞧瞧,愣是赚回这么大的家业。那些人没良心,但俺可不是那样的人,老板娘对俺好,跟俺娘一样好,这些是俺家,俺哪里走不去。”

    “药好了,药好了!”刘大姐赶走长贵后,火急火燎地端着药罐跑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皱眉道:“这药我闻着都哭苦,小宝儿可怎么喝?”

    她眼珠一转,从口袋抓出几粒红红绿绿的小糖丸丢在坛子里,笑道:“嘿...这糖丸是我平时没事时用甘草晒的,本打算当作零嘴儿来吃着,可甜了。这东西麻烦,我只做了几粒,早知道这药这么苦,我就多弄几粒了。”

    刘大姐稍稍抿了一口黑如墨的药汤,点头道:“嗯,不烫,也没那么苦了。来,小宝,把喝药了,喝完病就好啦。”

    她本以为又要费好一番功夫才能骗宝儿把药喝掉,因为以往都是这样,每次受了风寒,或者得了其他小病,从马大夫那里抓回来熬好的药,宝儿是从来不喝,说什么都不喝,非得最后动了鞭子才边哭边喝,边喝边喊苦。

    想不到这次小宝儿居然什么都没说,捧过药坛,抬起小脑袋“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干净净,吐出舌头,吧唧道:“这药有点甜甜的,但还是苦,苦!”

    她继而又笑道:“现在不觉得苦了,倒是感觉甜甜的,脸上也不痒了。前几天村长让我去他家吃好吃的,我看到一个叔叔和匠子叔差不多大,可厉害,不过匠子叔也很厉害,他染布特别快,对我还特别好。但是娘亲,宝儿不喜欢染布,宝儿想去拜师学法术,像两个大哥哥一样,用法术救人,还要做很多很多不苦的药!”

    小宝儿一抹眼泪,“我听娘亲讲,爹爹就是因为得了治不好的病才不要小宝儿的,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像大哥哥大姐姐一样去帮助别人。”

    听完小宝儿的话,刘大姐只感觉心如刀绞,但也很是欣慰,几十年来独自一人扛起家庭事业,不论多苦多累都不会皱一皱眉头的刘大姐,第一次落下泪来竟是因为女儿的懂事,因为小宝儿的懂事让她这个当娘的心疼。

    她一把抱住傻笑的宝儿,说道:“小宝儿乖,小宝儿最听话了,娘亲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学会法术,娘亲也会帮助你,让你和大哥哥们一样去帮助别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