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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杀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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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电影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一个人对着不停变幻的画面,刚开始我就强迫自己,这片子很有趣,很好看,不可以再想谁。我总是喜欢看一些不知名的电影。这些电影都是我从朋友那里拿的,我拿电影从来就不问好看与否。我只是想自己去评判一部电影的命运,就想我自己评判我自己的命运。

    眼睛很快就困乏了,电影里不断有飞机飞过,盘旋着冲向空寂。我不会被这样的画面打动,因为飞机走好与坏都与我无关,我生活的地方不会有陨落的星宿。我每天都会看着一天一次从自己头上飞过的航班,然后猜想,飞机里坐了些什么样的人。飞机里有故事发生吗?

    这是个寂寞的城市。汽车每天发泄地放着尾气,上下班的白领们,拥挤了一车。回家,是他们最迫切的心情。公司的老板今天发脾气了,还把脾气发在我身上,我需要人倾吐我的愤怒。我涨工资了,我想找个人陪自己去名牌街淘几件衣服。你就是我最好的人选。我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但我却没有时间,我每天都在为生活忙碌。从前没出校门时就想,以后工作了,一定要好好玩。出来工作了,才知道,读书的日子是这一生中,最悠闲快乐的时光。

    在城市的背面,等你。

    我已经习惯,用一个夜晚的时间来等一个人。很多时候我知道,你是不会来的,因为,你已经有了新的守望,我只是你曾有过的记忆。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我为自己泡了杯咖啡,很浓很苦。我喝咖啡从来都不加糖,淡淡的苦,淡淡的馨香。一室的忧伤被夜写尽,咖啡杯停放的桌板早被虫蛀空,敲两下就会崴下去。桌子已经很久都没收拾了,乱糟糟的一团。泡面喝,纸屑,果皮,一切混杂在一起。我的生活不知道什么开始就变成乱糟一片。

    曾记有个人说,日子是什么,但我不记得那个说日子是什么了。我要说的是我自己认为日子是什么。日子是发硬的坟墓。人进去了从此就从不来了,除非死了。

    如此决绝不是我想要的。我说这样的话时,想让自己的眼眶湿润,但没有成功,也不知道是人大了后就没有泪腺,还是昨天已经哭尽了。

    窗外的车声不停的响,不停的喧闹着这个寂寞的城市的夜晚,火车是来去自如的,因为铁轨上不会有障碍物物。没有障碍物的想法只是常人的想法,大家都不愿意想到,有人卧轨,或是自杀的另一种方式。

    我曾经去找书研究过,死的方式。自杀是最壮烈的。这个世界自杀的人,一茬接一茬,如侯车大厅里汹涌的人流。海子自杀的时候,我才四岁,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人死了,就像现在如果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电影还没放完就被我关了。切断电源的那瞬,屏幕上的人突然变了形,头也歪了,汽车也瘪成三角。我原来是不想关掉他的,只是看了半天我就郁闷半天,不看也罢了。

    这时,手机里响了,接了,才知道是你。你的声音好遥远好遥远。我知道,你现在去了你想去的地方。

    你那里现在还冷吗?我问你。你哈哈大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老土,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你应该问我在这边过的开心不开心啊。我于是就照着你的话问了你,问完我就骂我自己。你在那边笑得话筒都掉在地上,我握着话筒,听了它碎裂的响,穿过了我的脑壳和心。我沉默着。

    你后来又回到电话上,我告诉你,家里的花开了,很鲜艳很鲜艳。你听了后,一言不发。然后我就听到你哭泣的声音。你开始骂我,为什么当初不狠心的留下你,为什么要让你去异国他乡。为什么要你单独承受那么多。你知道吗,我听了你的话,就想告诉你,我也在承受,或者比你还要多。你可以一走了之,而我,每天都要面对曾经的所有。

    但我没有说。

    然后你问我,还有没有吸烟,还有没有喝酒,还是不是每天都是熬到三更。

    我不想你担心,于是撒谎。说,这些习惯都改了,你走之后就改了。我现在决定要做个新的自己。其实,我现在就在喝酒,抽烟。熬夜是一夜夜的熬。你不会知道了,我走的路没有人再跟我走了。我在你走了之后就开始习惯了孤单,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老去。

    最后,你说你要去做饭了,他一会就要回来了。我说好的,我们有时间再聊。我挂完电话就把线收了。费了很大劲,我才找到剪刀。我用三寸的剪刀,一寸一寸把我与他的过去剪成凌乱。

    终于剪累了,我倒在木质地板上。灰尘我已经看不见了,我的手仍做着剪的动作。睡吧,我跟自己说,明天,或许都没有明天了。

    今天是最后的一夜,让我想你吧。我怕明天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