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毁容之后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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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端木沁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入了神，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一时间又是欢呼又是雀跃。“四哥，你太棒了，连我都感动得要哭了啦。”
众人看在一旁亦是接头接耳，窃窃私语，隐隐然有赞扬之声。二夫人立在一旁，脸色逐渐变得灰白起来。
当下，几人便回了四皇子府，好在那位大夫知道出了事，已然在府内朝阳殿候着，只等着阑珊归来查探病情，然后酌情下药。一触到阑珊那幅破损到无以复加的面容，也是心惊，只对着四皇子说道，“日后，可万不可叫七夫人受到这样的伤害。否则，即便扁鹊再世，亦无法医得全呀。四皇子，需知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呐。”
端木涯无语，径地转向半躺在榻上的阑珊，“可听见大夫的话了吗？还不知道要留在府内好好休养？”
“谢谢大夫。”阑珊轻轻点头，对着大夫一笑。
那名大夫却是大惊，急得如同落入了火堆里，“哎呀，别……你这脸上最好别动，勿泣勿笑，切忌情绪激动，知道吗？至少也要静养十天半个月了。”语罢低低摇头，满脸的遗憾之色。
“无妨。”端木涯在一旁道，出人意料地又加了一句，“仅只十天半个月么，呆在这府里一生一世都无妨。”知棋闻着这话，一时间未能控制得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只得众人一个个白眼。
大夫走了之后，端木涯又留下来照顾了阑珊极久，直到她昏昏沉沉眠去，此刻才行出来，对二夫人一事进行处理。一堂人争论不休，李若兰原本以为此次叶阑珊毁容，变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丑女，端木涯便不会再倾心于她。哪里知道四皇子无情得紧，却也是痴情得紧，竟然一点也未嫌弃那不堪入目的容颜，依然是疼爱有加。此刻才知道自己失算，心中千万相想法掠过，却始终有几分万念俱灰的感觉。
“四哥，二夫人曾经多次加害于嫂子，实在是罪大恶极。要不……便如同叶千蕾一般，将她送到蛮荒去，看她还怎么耀武扬威。”沁儿这几日一直呆在四皇子府，帮忙照顾阑珊，一见着李若兰那幅嘴脸，便是满心的厌恶。
“沁儿，你想好了？”端木涯静静坐在一旁，目光沉思。
“呃？我当然是想好了呀，怎么了……”她显然很不理解，讶异地问道。
看来……这个姑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也许、闵子骞从未向她言过朝堂之上的事吧？可是如今……端木涯沉吟着，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哥，到底怎么了呀？”九公主皱眉问道，她心中向来藏不住话儿，凡事都是脱口而出，“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若兰，你先下去。”端木涯犹豫了片刻，抬头对着二夫人做了一个手势，轻轻言道。
“这……”二夫人显然有些不愿意，即便面色再难看、再凝重，她同样也想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会以何种罪名惩罚自己的吧？
“你出去，我同沁儿有话要说。”无形间加重了语气，连带着端木沁的表情都变得有几分神秘。李若兰一口气堵在胸间，却是无法，迈步行了出去。
“四哥……”看到二夫人出门之时，细心地将门完全掩上。“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嘛，搞得神秘兮兮的……”
“你真的不知道？”端木涯坐下来，开通品茗，目光如火一般闪过，睿智的光芒几乎无人可以比拟。
“我……知道什么？”端木沁依然如同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夫人李若兰的父亲是兵部大臣李修，也是左相手下的军务大臣。闵子骞所领的驭天军团虽然是皇帝直属的军队，但是……其中七成以上的事情依然是由着兵部负责。所以……若是开罪了李修，那么……闵子骞的仕途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样说，你可明白？”
端木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事情就这样了吗？李若兰真的很讨厌啊！我想……若是闵子骞过来，相信也不会姑息她的吧？这般罪大恶极，真应该拖出去重打三百大板。”
“三百大板？”端木涯轻哧，嘴角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来，“你倒是算不得心狠，居然一说全是三百大板，那是要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当然是知道才说三百大板的呀！”端木沁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对端木涯的话表示很无语。“那么现在怎么办？”
“你真的愿意放弃闵子骞的仕途，而选择阑珊？”端木涯沉默了片刻，竟然换上了一个语重心长的表情，细细问道。
“这……”端木沁有了片刻的犹豫，不是说嫂子在她心里不重要，她把她放在同闵子骞平等的位置可以么？但是……如果真的要二择其一，那也是艰难困苦的吧？就像是一个人问你，废掉你的左脚还是右脚，你应该怎么回答？呜呜，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困难的问题摆在她的眼前呢？
“怎么……不舍得了吧？”端木涯眉宇微挑，目光炯然。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四哥……”端木沁立马开口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端木涯抚额一笑，“罢了，这原本在情理之中，不可以要求你更多。不仅是你舍不得，我也不忍心呢。不忍因着这件事而影响到闵子骞的官道，继而影响到后来的伟业。”
“大哥，你太过分了！”端木沁儿怒目而视，“方才见到你对嫂子那般模样，还景仰你得紧。现在想来，哼，你一点都不值得，竟然为了所谓的江山大事，就不顾嫂子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么？”
“能屈能伸，才能尽现大丈夫本色的，不是吗？”端木涯讶然，理所当然地答。
“势利小人……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是吗？二夫人，都由着她逍遥法外了？”端木沁几乎是拍案而起，怒火冲冠。
“是啊……只要她一日是李修的女儿、李修一日是兵部大臣，我们就不能对她严惩，只能小戒。你以为……上次她那般诬陷阑珊，我为何会同意她留在四皇子府？这个、便是原因之一啊。”端木涯低低叹了一口气，面目是皆是无奈之色。
“是因为这样……那么、那么……嫂子好委屈啊。”端木沁整个人呆坐在那里，仿佛方方才听到一个极叫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明丽的双眸沮丧至极。
“放心，我始终会补偿她的。”
“那能有什么用？你看看我在未竟海里落下的那些伤痕，即便已经完全复元不见，可是伤过痛过，怎么可能那般容易就遗忘？”端木沁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竟蕴了薄薄一层水雾。
而此刻，在朝阳殿的门外，却一直有一双耳朵细细聆着屋内的对话。虽然兄妹二人的声音都压得极低，她却是句句听得分明，不由自内而外地笑了出来。真个是面若桃花、心若冰霜。李若兰无声而笑，对着身后的丫环做了一个手势，几步便离开了朝阳殿。
“二夫人，现在去哪里？”身后的侍女问。
“呵呵，还会去哪里？自然是……回阁内好好地蓄精养锐，准备明日之事呀。”她原本以为，四皇子是真的看上了叶阑珊，全不想……在他的心目中，恐怕永远是权力江山最重要吧？
而朝阳殿内，端木沁便开始对端木涯挤眉弄眼，更是压低了声音，“门外真的有人？”
“此刻却是没有人了。”端木涯目光冷定如常，握着手中的茶盏不动丝毫。
“哦……看来，是已经走了呀！”端木沁故作老成地点点头，整个趴在桌上舒了一口气，一动不动。
“哇哦……”端木沁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入了神，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一时间又是欢呼又是雀跃。“四哥，你太棒了，连我都感动得要哭了啦。”
众人看在一旁亦是接头接耳，窃窃私语，隐隐然有赞扬之声。二夫人立在一旁，脸色逐渐变得灰白起来。
当下，几人便回了四皇子府，好在那位大夫知道出了事，已然在府内朝阳殿候着，只等着阑珊归来查探病情，然后酌情下药。一触到阑珊那幅破损到无以复加的面容，也是心惊，只对着四皇子说道，“日后，可万不可叫七夫人受到这样的伤害。否则，即便扁鹊再世，亦无法医得全呀。四皇子，需知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呐。”
端木涯无语，径地转向半躺在榻上的阑珊，“可听见大夫的话了吗？还不知道要留在府内好好休养？”
“谢谢大夫。”阑珊轻轻点头，对着大夫一笑。
那名大夫却是大惊，急得如同落入了火堆里，“哎呀，别……你这脸上最好别动，勿泣勿笑，切忌情绪激动，知道吗？至少也要静养十天半个月了。”语罢低低摇头，满脸的遗憾之色。
“无妨。”端木涯在一旁道，出人意料地又加了一句，“仅只十天半个月么，呆在这府里一生一世都无妨。”知棋闻着这话，一时间未能控制得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只得众人一个个白眼。
大夫走了之后，端木涯又留下来照顾了阑珊极久，直到她昏昏沉沉眠去，此刻才行出来，对二夫人一事进行处理。一堂人争论不休，李若兰原本以为此次叶阑珊毁容，变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丑女，端木涯便不会再倾心于她。哪里知道四皇子无情得紧，却也是痴情得紧，竟然一点也未嫌弃那不堪入目的容颜，依然是疼爱有加。此刻才知道自己失算，心中千万相想法掠过，却始终有几分万念俱灰的感觉。
“四哥，二夫人曾经多次加害于嫂子，实在是罪大恶极。要不……便如同叶千蕾一般，将她送到蛮荒去，看她还怎么耀武扬威。”沁儿这几日一直呆在四皇子府，帮忙照顾阑珊，一见着李若兰那幅嘴脸，便是满心的厌恶。
“沁儿，你想好了？”端木涯静静坐在一旁，目光沉思。
“呃？我当然是想好了呀，怎么了……”她显然很不理解，讶异地问道。
看来……这个姑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也许、闵子骞从未向她言过朝堂之上的事吧？可是如今……端木涯沉吟着，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哥，到底怎么了呀？”九公主皱眉问道，她心中向来藏不住话儿，凡事都是脱口而出，“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若兰，你先下去。”端木涯犹豫了片刻，抬头对着二夫人做了一个手势，轻轻言道。
“这……”二夫人显然有些不愿意，即便面色再难看、再凝重，她同样也想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会以何种罪名惩罚自己的吧？
“你出去，我同沁儿有话要说。”无形间加重了语气，连带着端木沁的表情都变得有几分神秘。李若兰一口气堵在胸间，却是无法，迈步行了出去。
“四哥……”看到二夫人出门之时，细心地将门完全掩上。“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嘛，搞得神秘兮兮的……”
“你真的不知道？”端木涯坐下来，开通品茗，目光如火一般闪过，睿智的光芒几乎无人可以比拟。
“我……知道什么？”端木沁依然如同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夫人李若兰的父亲是兵部大臣李修，也是左相手下的军务大臣。闵子骞所领的驭天军团虽然是皇帝直属的军队，但是……其中七成以上的事情依然是由着兵部负责。所以……若是开罪了李修，那么……闵子骞的仕途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样说，你可明白？”
端木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事情就这样了吗？李若兰真的很讨厌啊！我想……若是闵子骞过来，相信也不会姑息她的吧？这般罪大恶极，真应该拖出去重打三百大板。”
“三百大板？”端木涯轻哧，嘴角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来，“你倒是算不得心狠，居然一说全是三百大板，那是要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当然是知道才说三百大板的呀！”端木沁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对端木涯的话表示很无语。“那么现在怎么办？”
“你真的愿意放弃闵子骞的仕途，而选择阑珊？”端木涯沉默了片刻，竟然换上了一个语重心长的表情，细细问道。
“这……”端木沁有了片刻的犹豫，不是说嫂子在她心里不重要，她把她放在同闵子骞平等的位置可以么？但是……如果真的要二择其一，那也是艰难困苦的吧？就像是一个人问你，废掉你的左脚还是右脚，你应该怎么回答？呜呜，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困难的问题摆在她的眼前呢？
“怎么……不舍得了吧？”端木涯眉宇微挑，目光炯然。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四哥……”端木沁立马开口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端木涯抚额一笑，“罢了，这原本在情理之中，不可以要求你更多。不仅是你舍不得，我也不忍心呢。不忍因着这件事而影响到闵子骞的官道，继而影响到后来的伟业。”
“大哥，你太过分了！”端木沁儿怒目而视，“方才见到你对嫂子那般模样，还景仰你得紧。现在想来，哼，你一点都不值得，竟然为了所谓的江山大事，就不顾嫂子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么？”
“能屈能伸，才能尽现大丈夫本色的，不是吗？”端木涯讶然，理所当然地答。
“势利小人……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是吗？二夫人，都由着她逍遥法外了？”端木沁几乎是拍案而起，怒火冲冠。
“是啊……只要她一日是李修的女儿、李修一日是兵部大臣，我们就不能对她严惩，只能小戒。你以为……上次她那般诬陷阑珊，我为何会同意她留在四皇子府？这个、便是原因之一啊。”端木涯低低叹了一口气，面目是皆是无奈之色。
“是因为这样……那么、那么……嫂子好委屈啊。”端木沁整个人呆坐在那里，仿佛方方才听到一个极叫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明丽的双眸沮丧至极。
“放心，我始终会补偿她的。”
“那能有什么用？你看看我在未竟海里落下的那些伤痕，即便已经完全复元不见，可是伤过痛过，怎么可能那般容易就遗忘？”端木沁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竟蕴了薄薄一层水雾。
而此刻，在朝阳殿的门外，却一直有一双耳朵细细聆着屋内的对话。虽然兄妹二人的声音都压得极低，她却是句句听得分明，不由自内而外地笑了出来。真个是面若桃花、心若冰霜。李若兰无声而笑，对着身后的丫环做了一个手势，几步便离开了朝阳殿。
“二夫人，现在去哪里？”身后的侍女问。
“呵呵，还会去哪里？自然是……回阁内好好地蓄精养锐，准备明日之事呀。”她原本以为，四皇子是真的看上了叶阑珊，全不想……在他的心目中，恐怕永远是权力江山最重要吧？
而朝阳殿内，端木沁便开始对端木涯挤眉弄眼，更是压低了声音，“门外真的有人？”
“此刻却是没有人了。”端木涯目光冷定如常，握着手中的茶盏不动丝毫。
“哦……看来，是已经走了呀！”端木沁故作老成地点点头，整个趴在桌上舒了一口气，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