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毁容之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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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抬头望了望他身后，轻轻道，“闵子骞过来了吧，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很快回来。”
“嘿嘿，看来四哥还是很宝贝嫂子的嘛，放心好啦，我一定将她照顾得舒适安逸，你快些过去吧。”沁儿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转回身去，在榻边安然而坐。
端木涯一回身走出门外，果然见着闵子骞候在室内，静静坐着，整个面容冷硬如铁。远远看去，全然不敢相信他竟然同九公主端木沁有那般浪漫而惊心动魄的往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端木涯身走过去，整个身子斜斜坐在美人榻上，面目疲倦而慵懒，想来是累得极了。
“整个驭天军团已经肃清，那些由二皇子、或者其它贵族暗中输送过去的军士，已经或升或贬，全部送到别的军队。如今整个驭天军团的战士都不会有二心，所以……四皇子你可以放心使用啦。”这可是自端木涯远行乌兰城之时，他便着手在做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大有成效。
“其中不乏达官贵族吧？”端木涯的目光里微微闪出一丝亮光来，墨瞳凝聚，“难怪最近帝都里有传言，说是闵主帅行事雷厉风行，铁面无私，连二皇子的表兄都被贬至边疆啦。”
闵子骞不动声色，只淡淡挑眉，“那只是他所为之事实在罪过太深，那样的惩罚，算不得厉害。再说了……这难道不是在你的计划之中？”
“呵呵，不光是我的计划啊，你作为一名将军。相对于左右逢源的游说水平而言，只怕更需要的是实事求是的作战技巧。这样于你的名声来讲，并无坏处，想来父皇对你的信任又多了几分吧？”端木涯轻轻摇首，表示否定。
“罢了，道理永远是站在你那边。”闵子骞摇了摇头，表示不再答话。
四皇子便笑，“说得有多委屈似的，对了……二皇子那边怎么样？如何会病得那样严重？”
“还不是宿疾复发，正逢上你们府里七夫人离开，叫他肝肠寸断，于是病情更重。整个帝都城医师都没有办法，便也只能这般拖着。”闵子骞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扬了扬唇。
“有这么严重？”端木涯皱眉，这样一来，他可是少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哦。
“确实有些蹊跷，若是实在无法，只怕到后来，还得到外邦寻医。”
“不过……倒也没有我们担心的分，有曹贵妃在，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叫自己的儿子出事，我相信很快……二皇子又会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你我眼前。话说，这帝都三公子，少了一个可就不好玩了哦。”端木涯只是略作思索，答。
闵子骞挑眉，想到里面依然昏迷的四皇子的爱妻，“对了，七夫人怎么样了？”
“依然未恢复神志，实在叫人忧心得很。”端木涯很是有些沮丧。
“是吗？常听医生言，烧灼之伤留下的痕迹极难去处，若是七夫人容貌尽毁，你会怎么样？”谁都知道七夫人叶阑珊除了机智敏睿之外，最难得的便是那一幅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面容。若是二者除其一，端木涯又该面临如何的抉择？
“罢了，现在哪有时间去思考那些？总之，我的身边不能没有她。”他想也不去想，只是定定地落下这样一言。
闵子骞闻言心口皆动，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最好的朋友，有些话他不得不说。“老四，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月前她不顾一切不留任何余地地离开，如今又神秘莫测地归来，其中当有何缘由？”
一句话如同天雷，直叫他身上背负了万钧重量，一时间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个问题，理智缜密如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然而，他全然不愿意去在乎那般的细节。只是希望，她能时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天知道……他有多么依恋她伴在身边的感觉。
三日之后，缠绕在阑珊面上的雪色绷带一层一层解除开来，在场之人都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一张原本风花雪月的面容，在面纱完全退去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一声惊呼。
然而……沁儿却是难得地反应快了一次，嘻嘻笑道，“瞧瞧，嫂子的身体多好，竟然这样快就恢复了，看来……复元能力很强哦。”
一众人这才反过神，除了一壁站着的几位夫人之外，知书知棋等人皆是附和端木沁的话，欢欢笑道，“是啊……看来真是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呢。”
阑珊的身子依然虚弱，勉力维持着呼吸，见着众人的表情，心中不由一痛。目光回环处，对着端木涯轻轻一笑，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连嗓子都是哑的。
四皇子身形轻动，行上前去，“阑珊，你想要什么？”
“咳！咳！”好容易清了清嗓子，只觉得面部的肌肉被拉扯得生疼，“可以……拿一面镜子给我么？”
“不，阑珊……府中已经没有镜子了。”在这之前，他已经命所有的人将铜镜拾掇起来，不让阑珊碰到。
手上的肌肤依然细致光滑如同最美丽的绸缎，然而……方方扶上自己面容，整个神思便是一顿。突然哧哧一笑，“四皇子，你是害怕我见到自己这张面容，会不高兴么？”
“阑珊，这件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端木涯皱眉，抓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面，低低叱道。
“还是……你很看重这一张臭皮囊，觉得我也会同样珍视？不、我才不会呢……”阑珊低低笑着，“把镜子拿过来，无论镜子里的我是什么模样，都不会影响到我的情绪，这样可以了么？”
“不行。”端木涯坚决地摇头，对着她宠溺地一笑，“等你的伤好全了，我自然会给你看。”
“罢了……”阑珊有几分无奈地侧身，明丽的眸子因为烧伤而有些变形，使原本含忧带怯的表情变得有一丝滑稽。端木涯细细凝视，只觉得如针刺一般，将他整个人深深扎痛。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会。”阑珊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挥着手，对屋子里的一众人说道。
端木沁一愣，却在端木涯的带领下无声离开。
几人行到门外，纷纷散去。沁儿依然紧紧地立在四皇子身旁，“四哥，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镜子都收起来？”
“阑珊嘴上说她不在乎，但是……你见过这个世上真有不在乎自己容颜的女子么？我不相信……何况，平日里她连出门赏月都会将自己装扮得整整齐齐，我担心……她一见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会情绪失控。”端木涯的表情凝重至极，目光如同一轮寒月，亮在这暗黑的寂夜里。
“是吗？这样严重？”沁儿也吓了一跳，犹自拍着胸脯，“还是四哥想得周到。”
“大夫说过，她脸上的绷带虽然解了下来，但是新生的皮肤极易受伤，切不能让她情绪激动。否则……很容易受到伤害。”端木涯摇头，“所以……在她完全康复之前，最好不要叫她知道。”
“我明白。”沁儿轻轻点头，“这就去膳房里看看粥可好了，可是到了嫂子用食的时间呢。”
“四殿下，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知赋大步上前，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端木涯眉宇一凛，“好，来书房说。”
“七夫人在二皇子府的那一段时间之内，叶二小姐也在二皇子府，两人原本便是敌对的关系。叶二小姐因着二皇子的关系，极度仇视七夫人。所以……曾经两次加害于七夫人。”知赋将这两日所调查来的结果一一禀报。
“两次？”端木涯皱眉，细细回想着那个曾有过两面之缘的叶府二小姐，那是与阑珊的个性全然迥异的一个人。
“第一次，是推七夫人入水，幸是被二皇子府的两位侍女及时相救，离了危境。第二次，便是纵火，那两位侍女已经被烧得尸骨无存。而七夫人幸运地被四殿下你救了出来。”知赋颔首，一手负背，整个人清秀如同山峦。
“有确切的证据么？”端木涯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
“已经准备好了。”知赋倒是极明白他的心意，倒似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既然这样，把案子交到刑部处理，她对阑珊这样的伤害，必需悉奉还于她。”端木涯冷冷地说道，一席话没有半分温度。
“但是……如今叶府大公子出门在外，她是叶将军手下的唯一爱女，若是这样，恐怕四殿下会与叶将军结下嫌隙。”知赋思虑片刻，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他女儿有错在先，若是他因着此事与本殿下结下嫌隙，那么此人……不结交亦可。如若没有，或许本殿还能另得一位肱股之臣。”端木涯摆了摆手，不再多虑，淡淡地说道。
“二皇子府是何意？”像是猛然间起起了什么，他又问道。
“回殿下的话，二皇子已经微有苏醒，知道此事之后，怒意横生，直气得晕了过去。然后……曹贵妃同样震怒，对叶二小姐一番怒叱，想来亦不会对她心存怜惜。”
“是这样……那么，吩咐刑部的人，把叶千蕾抓起来，送到牢室去。量罚定罪，案子查清之后，立即施刑，总之……不能叫阑珊受任何委屈。”端木涯不再说话，直让知赋行了下去。
三日之后，刑部将案审清，叶千蕾犯下重罪两条，流放南疆，永世不得离开南疆荒林。如此惩罚可谓罪得其所，任其父如何在朝中托关系走后门都于事无补，谁也不能改变她远行的命运。
如此一来，此事便告一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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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涯一回身走出门外，果然见着闵子骞候在室内，静静坐着，整个面容冷硬如铁。远远看去，全然不敢相信他竟然同九公主端木沁有那般浪漫而惊心动魄的往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端木涯身走过去，整个身子斜斜坐在美人榻上，面目疲倦而慵懒，想来是累得极了。
“整个驭天军团已经肃清，那些由二皇子、或者其它贵族暗中输送过去的军士，已经或升或贬，全部送到别的军队。如今整个驭天军团的战士都不会有二心，所以……四皇子你可以放心使用啦。”这可是自端木涯远行乌兰城之时，他便着手在做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大有成效。
“其中不乏达官贵族吧？”端木涯的目光里微微闪出一丝亮光来，墨瞳凝聚，“难怪最近帝都里有传言，说是闵主帅行事雷厉风行，铁面无私，连二皇子的表兄都被贬至边疆啦。”
闵子骞不动声色，只淡淡挑眉，“那只是他所为之事实在罪过太深，那样的惩罚，算不得厉害。再说了……这难道不是在你的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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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推七夫人入水，幸是被二皇子府的两位侍女及时相救，离了危境。第二次，便是纵火，那两位侍女已经被烧得尸骨无存。而七夫人幸运地被四殿下你救了出来。”知赋颔首，一手负背，整个人清秀如同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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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准备好了。”知赋倒是极明白他的心意，倒似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既然这样，把案子交到刑部处理，她对阑珊这样的伤害，必需悉奉还于她。”端木涯冷冷地说道，一席话没有半分温度。
“但是……如今叶府大公子出门在外，她是叶将军手下的唯一爱女，若是这样，恐怕四殿下会与叶将军结下嫌隙。”知赋思虑片刻，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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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是何意？”像是猛然间起起了什么，他又问道。
“回殿下的话，二皇子已经微有苏醒，知道此事之后，怒意横生，直气得晕了过去。然后……曹贵妃同样震怒，对叶二小姐一番怒叱，想来亦不会对她心存怜惜。”
“是这样……那么，吩咐刑部的人，把叶千蕾抓起来，送到牢室去。量罚定罪，案子查清之后，立即施刑，总之……不能叫阑珊受任何委屈。”端木涯不再说话，直让知赋行了下去。
三日之后，刑部将案审清，叶千蕾犯下重罪两条，流放南疆，永世不得离开南疆荒林。如此惩罚可谓罪得其所，任其父如何在朝中托关系走后门都于事无补，谁也不能改变她远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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