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进退两难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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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啊。”坐在殿前主位，强劲有力的手掌平置于梨花木椅的扶手面上，身子舒适放松地往后靠去。
“是么？”方方听完贺兰羿一席条件的阑珊此刻才微微回神，目光氤氲，对愁而语。
“如果……你觉得你哥哥与那个女仆花锦的命运足够重要的话，这些条件，便也算不得什么。反正……这个世间除了叶子彦，你便再也没有旁人了吧？”这个自以为是的太子殿下，由此句便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那样的明察秋毫呢。
“是啊，殿下说得极对，她们的性命于我来讲，的确比自己还要重要。”阑珊重重叹气，摇首而道。若是在一年之前，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她或许还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然而如今……端木涯、端木涯，我又该以如何的姿态，去面对你？
“那便好，叶阑珊，我要知道……驭天军团里、所有将领、军士的身份以及来历。”贺兰羿点点头，像是无关痛痒地将这样一个艰难无比的任务下达至阑珊瘦弱的肩上。
“驭天军团？那分明属闵子骞辖管之内，我如何去探？”阑珊闭眸叹气，面目堪忧。
如同所有的高高在上者那般不近人情，“阑珊这样聪明，自然有办法……你跟你哥哥那样深厚的感情，也许……会是你行动的最大的推动力。放心，叶阑珊……你呆在大宸的期间，我会将你哥哥还有那个女仆照顾得很好。”
“你……要留他们在府里？”阑珊目色一惊，心中某处却是重重一沉。
“那当然……你以为，我会仁慈到让他们随着你离去么？这样重要的人质，我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会放心。”贺兰羿身子侧向另一边，伸手方好触到案上的茶盏，端起来饮了一口。
“不行……你可以控制着解药，但是、他们必须随我离开！”她突然站起来，冷厉的眸光直指着贺兰羿的鼻尖说道。
“你、凭什么可以同我说这样的话？”贺兰羿睨过她，十分不屑。“就凭着……那些你掌握的，所谓我集结军队的证据么？呵呵，多么可笑，本殿既然敢做，自然便有收拾残局的方法。至于你……如果不希望那两个家伙立时丧命的话，就乖乖离开西兹，到端木涯身边去吧！”
“端木涯，你真卑鄙！”阑珊咬唇冷叱。
“什么叫卑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贺兰羿唇边冷笑谑然，“叶阑珊，你狠心比不过我、毒辣及不过我，拿什么跟我叫板？还是……乖乖如所约一般，继续你的细作身份吧。”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是啊、他说得对极了。冷漠疏远又如何，不够狠心便及不过。为了哥哥、为了花锦，她只得步入后尘。
蹒跚着身子往后微微一退，正好倒坐在厚厚的木椅之上。
“为什么是我……西兹国里有那样多美丽聪慧的女子，为何要选我去？应该……还有更多的女子愿意为了这般的身份、或者是无尽的荣华去做那件事吧？贺兰羿，你为什么要选我？！”一思至此，只觉得胸中块垒难消，上哽喉下堵腹，难耐至极。
“很想知道原因么？”贺兰羿看着这个脸色憔悴之至的女子，颓败得如同天际一枝正当幻化的云花儿，心中意志却是未有半分动摇。
阑珊闭上眼睛假寐，无声地点头。
“也不妨告诉你……倒可以叫你放手去做本该为之事……一个四皇子妃的身份，再加上本殿许下的无数荣华富贵，愿意交易之人原本是趋之若鹜。本殿亦曾，在诸多女子出择出一位，送至端木涯身边。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个女人，便叛了我。财富不要了，富贵不要了，甚至连自己的年迈的父亲都不要了。”
鄙夷的光泽与语气尽显，贺兰羿厉声，“她竟然放弃了那样多，只为留在端木涯身边，而……永远地背叛了我。”
“你是说……之前曾有一位细作，被派到了端木涯的身边？”阑珊大惊失色。“那么……她现在还在四皇子府？”
贺兰羿五官齐动，表情微微有几分扭曲，“是的……她还在四皇子府中，所以……定是早便识破了你的身份。如今你再回去，她亦可能成为你最大的障碍。”
“还在四皇子府中？”阑珊整个人心绪大乱，一时之间竟然理不出个头绪来。府中如今只余下三人了罢？大夫杜清秋、二夫人李若兰、三夫人林芷儿……那个人难道、难道会是她？
“所以……叶阑珊，你若是在府中遇着了何等困难，我会派春语与夏华二人至帝都城。你可找他们相助……毕竟是西兹国太子的人，我从来不会对下属受到的伤害冷眼旁观。”
“既然……那个人曾经背叛了你，以西兹国太子的个性，怎么可能还容她活在世上？”叶阑珊挑眉，万分不解。
“呵呵，你是在怀疑本殿下的话么……”贺兰羿微微上前来，挑起她的下巴，“我告诉你，叶阑珊……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永远不要问。也不要去调查，若是违背，即便是对本殿下再重要的人，我都会痛下杀手。你信不信？！”
“呵呵，像你这般心狠手辣，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阑珊甩开他可恶的手指，恨恨地道。
“明白就好。”
“但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阑珊已经起身，离得他远了一些，斜斜地倚在栏杆上，连铺陈在她身上的月光都显得那样风情万种。
“你说什么？”贺兰羿皱眉。
“那个人背叛了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她叛变了，所以你才会选择我？还是……你那么确定，我会对你忠心耿耿。”阑珊的声音淡淡地，在晓寒梦回之进，和着冷风轻轻传来。
“你和她不一样……你有比她更在乎的东西。而她……很无情，无情到……连本殿下都会觉得可怕，你能想象出来么？”贺兰羿的声音突然放慢放柔，心中仿似触到某一个遥远的记忆，从此而一发不可收。
“这世间能有什么人，比你还狠？”阑珊轻笑。
“而且……”他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有一点……叶阑珊，本殿下知道你没有心，你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包括端木涯在内。所以……我才会很放心地叫你过去。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你明白吗？在认清你的第一刻，我便知道……再也不用寻寻觅觅。我要找的那个人，近在眼前。”
“所以……即便我不来同你谈那一场交易，你依然会找上我？”阑珊一怔，一切仿佛开始了然于心。
“是的……所以、不必再动旁的心思。这样的命运，你逃脱不了、永远逃脱不了！”
没有心、没有心……这颗心究竟是多么复杂的东西，又能给息息生存的人类带来多少忧乐喜怒？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啊。”坐在殿前主位，强劲有力的手掌平置于梨花木椅的扶手面上，身子舒适放松地往后靠去。
“是么？”方方听完贺兰羿一席条件的阑珊此刻才微微回神，目光氤氲，对愁而语。
“如果……你觉得你哥哥与那个女仆花锦的命运足够重要的话，这些条件，便也算不得什么。反正……这个世间除了叶子彦，你便再也没有旁人了吧？”这个自以为是的太子殿下，由此句便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那样的明察秋毫呢。
“是啊，殿下说得极对，她们的性命于我来讲，的确比自己还要重要。”阑珊重重叹气，摇首而道。若是在一年之前，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她或许还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然而如今……端木涯、端木涯，我又该以如何的姿态，去面对你？
“那便好，叶阑珊，我要知道……驭天军团里、所有将领、军士的身份以及来历。”贺兰羿点点头，像是无关痛痒地将这样一个艰难无比的任务下达至阑珊瘦弱的肩上。
“驭天军团？那分明属闵子骞辖管之内，我如何去探？”阑珊闭眸叹气，面目堪忧。
如同所有的高高在上者那般不近人情，“阑珊这样聪明，自然有办法……你跟你哥哥那样深厚的感情，也许……会是你行动的最大的推动力。放心，叶阑珊……你呆在大宸的期间，我会将你哥哥还有那个女仆照顾得很好。”
“你……要留他们在府里？”阑珊目色一惊，心中某处却是重重一沉。
“那当然……你以为，我会仁慈到让他们随着你离去么？这样重要的人质，我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会放心。”贺兰羿身子侧向另一边，伸手方好触到案上的茶盏，端起来饮了一口。
“不行……你可以控制着解药，但是、他们必须随我离开！”她突然站起来，冷厉的眸光直指着贺兰羿的鼻尖说道。
“你、凭什么可以同我说这样的话？”贺兰羿睨过她，十分不屑。“就凭着……那些你掌握的，所谓我集结军队的证据么？呵呵，多么可笑，本殿既然敢做，自然便有收拾残局的方法。至于你……如果不希望那两个家伙立时丧命的话，就乖乖离开西兹，到端木涯身边去吧！”
“端木涯，你真卑鄙！”阑珊咬唇冷叱。
“什么叫卑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贺兰羿唇边冷笑谑然，“叶阑珊，你狠心比不过我、毒辣及不过我，拿什么跟我叫板？还是……乖乖如所约一般，继续你的细作身份吧。”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是啊、他说得对极了。冷漠疏远又如何，不够狠心便及不过。为了哥哥、为了花锦，她只得步入后尘。
蹒跚着身子往后微微一退，正好倒坐在厚厚的木椅之上。
“为什么是我……西兹国里有那样多美丽聪慧的女子，为何要选我去？应该……还有更多的女子愿意为了这般的身份、或者是无尽的荣华去做那件事吧？贺兰羿，你为什么要选我？！”一思至此，只觉得胸中块垒难消，上哽喉下堵腹，难耐至极。
“很想知道原因么？”贺兰羿看着这个脸色憔悴之至的女子，颓败得如同天际一枝正当幻化的云花儿，心中意志却是未有半分动摇。
阑珊闭上眼睛假寐，无声地点头。
“也不妨告诉你……倒可以叫你放手去做本该为之事……一个四皇子妃的身份，再加上本殿许下的无数荣华富贵，愿意交易之人原本是趋之若鹜。本殿亦曾，在诸多女子出择出一位，送至端木涯身边。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个女人，便叛了我。财富不要了，富贵不要了，甚至连自己的年迈的父亲都不要了。”
鄙夷的光泽与语气尽显，贺兰羿厉声，“她竟然放弃了那样多，只为留在端木涯身边，而……永远地背叛了我。”
“你是说……之前曾有一位细作，被派到了端木涯的身边？”阑珊大惊失色。“那么……她现在还在四皇子府？”
贺兰羿五官齐动，表情微微有几分扭曲，“是的……她还在四皇子府中，所以……定是早便识破了你的身份。如今你再回去，她亦可能成为你最大的障碍。”
“还在四皇子府中？”阑珊整个人心绪大乱，一时之间竟然理不出个头绪来。府中如今只余下三人了罢？大夫杜清秋、二夫人李若兰、三夫人林芷儿……那个人难道、难道会是她？
“所以……叶阑珊，你若是在府中遇着了何等困难，我会派春语与夏华二人至帝都城。你可找他们相助……毕竟是西兹国太子的人，我从来不会对下属受到的伤害冷眼旁观。”
“既然……那个人曾经背叛了你，以西兹国太子的个性，怎么可能还容她活在世上？”叶阑珊挑眉，万分不解。
“呵呵，你是在怀疑本殿下的话么……”贺兰羿微微上前来，挑起她的下巴，“我告诉你，叶阑珊……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永远不要问。也不要去调查，若是违背，即便是对本殿下再重要的人，我都会痛下杀手。你信不信？！”
“呵呵，像你这般心狠手辣，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阑珊甩开他可恶的手指，恨恨地道。
“明白就好。”
“但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阑珊已经起身，离得他远了一些，斜斜地倚在栏杆上，连铺陈在她身上的月光都显得那样风情万种。
“你说什么？”贺兰羿皱眉。
“那个人背叛了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她叛变了，所以你才会选择我？还是……你那么确定，我会对你忠心耿耿。”阑珊的声音淡淡地，在晓寒梦回之进，和着冷风轻轻传来。
“你和她不一样……你有比她更在乎的东西。而她……很无情，无情到……连本殿下都会觉得可怕，你能想象出来么？”贺兰羿的声音突然放慢放柔，心中仿似触到某一个遥远的记忆，从此而一发不可收。
“这世间能有什么人，比你还狠？”阑珊轻笑。
“而且……”他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有一点……叶阑珊，本殿下知道你没有心，你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包括端木涯在内。所以……我才会很放心地叫你过去。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你明白吗？在认清你的第一刻，我便知道……再也不用寻寻觅觅。我要找的那个人，近在眼前。”
“所以……即便我不来同你谈那一场交易，你依然会找上我？”阑珊一怔，一切仿佛开始了然于心。
“是的……所以、不必再动旁的心思。这样的命运，你逃脱不了、永远逃脱不了！”
没有心、没有心……这颗心究竟是多么复杂的东西，又能给息息生存的人类带来多少忧乐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