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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闲话酒和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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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喜欢流行歌曲,所以很少听,总觉得那歌词生硬晦涩不符合汉语语法,但是有一首歌的一句歌词却让我难以忘记而且常常哼哼:人生能有几度秋,一边那个美人啊一边那个酒。歌词原意不明白,感觉好像一位末路英雄在无奈的抒发自己的不得意。

    于是由此联想,在现代社会的男子心中,除了事业,就剩下女人和酒了,而酒的普及也确实很到位,甚于文化教育的普及。

    人们认为酒是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无论贫富贵贱,都离不开酒,记得那个不学无术昏聩无能、和金国签订了澶渊之盟的宋真宗,对江山社稷不太关心,却对汉书上一句话记得很清楚:“酒乃天之美禄”并引用这句话来命令不会喝酒的大臣必须喝酒。由此一脉相承,凡皇帝都喜欢喝酒,这可以用文人写诗说“长安多美酒”来证明。过去的文人墨客有了高兴的事情,便“连浮三大白”就是连干三杯。老百姓也爱喝酒,就是偏远乡村的贫困百姓,但凡有了喜事也要打上几两散酒或者家酿土酒庆祝。在农村题材的电视剧中,很多故事情节都在饭桌上发生,而这饭桌上肯定有酒瓶子醒目的矗立着,剧中人物也你一杯我一杯的猛灌,无论男女。

    其实现在是全国遍地皆美酒,酒厂林立,品种繁多,央视十个广告里面起码有三四个是酒的广告,很多名人大腕都在屏幕上隆重的煞有介事地向观众推荐某种酒的种种好处-----窥一斑知全豹,喝酒之风遍及全国城乡的大小角落已经数百年,而且与时俱进的向前发展。

    想来人们离不开酒,是因为酒具备了许多的功能,首先是一种情绪平衡剂,能够解除心理上的紧张、寂寞、恐惧,所谓的“酒壮熊人胆”所谓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还可以激发灵感,所谓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酒还有更大的作用,所谓的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看来酒的能量大大地超出了最初造酒人狄仪的初衷,不然假如知道酒有这些功能,狄仪应该要求申请专利或者诺贝尔奖了。

    我的父亲不嗜酒,但是遇到了工作上的困难,就必须“借酒浇愁”所以到了吃饭的时候,只要他向母亲要酒,那肯定是工作遇到了麻烦了,父亲喝酒的时候,总爱把筷子伸进酒杯蘸一蘸,然后让我尝尝,从小就酒精考验,长大了也不像别的女同事那样闻到酒就头晕,偶尔高兴了在家里也会举杯邀老公对影成四人。

    喝酒不害怕,最害怕最厌恶的是赴酒宴。

    赴酒宴最多最经常的有两种,一种是婚宴,别人结婚,交了份子钱,就必须去赴宴,不然会影响关系,我们私下里叫“吃高价饭”这是最不情愿的一种酒宴。另外一种是联系业务联系工作的酒宴,这是最令人厌恶也令人害怕的一种酒宴,表面上甲乙双方推杯换盏气氛热烈其乐融融,其实是暗藏杀机心怀叵测项庄舞剑,就觉得这类酒宴和鸿门宴差不多了。且按照咱们的习俗,是大盘子大碗放在那里,都用筷子去一个盘子里拣菜吃,因为有任务在身,须边说边吃,筷子与酒杯共舞、口水和饭菜齐飞,那山珍海味里面就掺乎了许多的唾沫星子,所以每一次赴宴之后,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泡方便面充饥。

    我们公司曾经遇到运输紧张的困难阶段,没有车皮钢材运不出去,于是就派出了一个工作小组去某铁路局联系疏通,我也作为随员跟随其后。到了那里,这请客是免不了的,双方刚开始还有点拘谨,很文雅的让酒布菜,然而酒过三巡,便都有点醉意盎然了,之后便越来越放纵,当喝到面红耳赤之际,带队的领导虽然已经半酣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半醉中不失时机地向对方提出了车皮问题,对方一位要员这时候也已经站立不稳了,举着酒杯大着舌头说:这样吧----你喝一杯酒我给你一个车皮!带队领导丝毫没有犹豫,举起能盛七钱酒的杯子,一杯一杯的灌下去,最后喝到第三十杯的时候,就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了,对方立刻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然不是佩服酒量是佩服精神,当时答应了调拨四十辆车皮。带队领导豁出自己的健康解决了公司的燃眉之急,我们拉着昏迷不醒的领导凯旋而归。

    回到厂区,那位领导患了严重的胃穿孔,之后就一直病退在家,现在已经是胃癌晚期。在写年终总结的时候,我几次坚持把这位领导为了公司利益牺牲个人身体健康的事迹写进材料里,都被上级没有商量余地的毙掉了,让我遗憾至今,总觉得对他不起。

    真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酒能成事也能坏事,很多交通事故的罪魁祸首就是酒,司机酒后驾车车翻人亡的事例几乎每天发生,而酒后乱德也让嗜酒人丢尽了脸面---那躺在大马路上撒酒疯的、那酒后丑态毕露的、那酒醉时分卖官鬻爵收受贿赂因此锒铛入狱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在我看来,那苏轼说的“光阴须得酒消磨”、那李白说的“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实在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是给自己的不良嗜好找借口罢了。

    所以我想,什么时候这宴席的功能缩小了,这社会风气也许会因之而好转,也未可知,姑妄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