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小心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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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小心相处
客栈外，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口。
佗钵一般不喜欢在王城逗留，这次到王城主要是前来为娜兰送行。刚刚前往王庭，多半是关于再一次攻打北齐的事。突厥与北周联合攻打北齐，去年到今年的四月份已经战过一回，最终由于连月的大雪，无功而返，汉王还染上了寒疾。
相信，这次的准备会更加充分，各个大臣的意见也很难达成一致。一时半会儿，还难以决定。
“谢谢你，佗钵。”坐上马车，我踌躇了好一阵，还是真诚的道谢。
“谢什么？”他蹲下了身，蹙眉凝视着我。
我抿了抿唇：“谢谢你没有为难他们！”刚刚小墩子说出那一番话时，我的心脏都紧张得忘了跳动。
“看来，我做得还不够，我会努力消除你心中对我的所有阴影！”他伸手，习惯性地勾起了我的下颚，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消除所有的阴影！他给我留下的仅仅是阴影吗？他不提还好，一提，心中的苦涩哀伤尽数涌上心头。我敛了眸子，看向了一边晃动的车帘。
他起身和我并排坐在了一起，坚实的手臂把我揽入怀里，微微轻叹了一声：“落落，我发誓，凡是你在意的人或事我都会好好对待，不会再让你恨我！”
我有些愕然的再次抬头，他一脸诚意的看着我。记得他曾经用那些与我有着关联的人来威胁我，限制我，此刻却说要好好对待。
“那瓘哥哥……”我本想问瓘哥哥也算吗？他答应，只要我留下来给他机会，他就不会为难瓘哥哥。但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很傻，便住了口。
他的脸上漫过一抹苦涩，勾了勾唇：“高肃和宇文邕都不算，因为，他们会与我抢你……”顿了半响，他伸手捋了捋我柔滑如丝缎的秀发，“又不高兴了是吧！为什么你的心中总是没有我的位置呢？”
“……”突然间，觉得车厢内的空气压抑得有些憋闷，我推开他的臂膀，淡然道，“佗钵，我不想坐在马车里！”
“好，我们骑马！”他扯唇，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对赶马车的人喊道：“停！”
马车停下，我们坐上了一匹黑色矫健的劲马。随着“嗖”的一声鞭响，马儿飞驰而去。
迎面扬起的风，消除了刚刚的压抑烦闷。我不由的仰起了头，让我脸上的每一处都感受着被风拂过的舒畅感。我伸出一只手臂，让风灌满衣袖，鼓鼓地张开，像个很大的气囊。
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四哥外出打猎，我也会做这样有趣的举动。感受着曾经的无忧快乐，我的脸上不由得漾起了淡淡的笑容……
两瓣柔软的触感在我仰起的脸颊轻轻划过，轻柔且伤感的语气在我的耳边嗫嚅：“这才应该是原本真实的你吧！我喜欢你这样真实的笑容！”
……沉默片刻。
“如果，可以打猎就好。”对于他的反复无常，已然习惯。如今这样温柔伤怀的他让我感觉有些怪异，倒更易相处。
“打猎？！”他的脸上露出欣喜，“好久没有带你打猎了，我们现在就去！”
我不过随意说说，没想到他马上就改变了行驶的方向，向一片丛林驰去。
“可是，我们不是要往回赶吗？”回过神来的我，终于诧异道。
“没事，只要你高兴，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我真有些后悔无意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样处处讨好我，让我开心，总是让我有些不自在。但当看见他拿起马背上备好的弓箭，准确无误的射下一只只猎物时，那种兴奋劲儿早已代替了那种不自在。
“你的箭法比四哥的要快！”我由心地赞叹。
“呵，终于得到你的夸奖了！”他再次在我的侧脸落下一吻，我从极度的兴奋中醒神。呐呐地侧头望着他。他居然笑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开心，无害。
他见我愣怔的望着他，灿烂的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眼中闪烁出一丝紧张：“怎么啦，落落？”
“没有，我也想试试！”转过话题，我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弓箭。佗钵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还是把弓箭放在了我的手中。
这种特制的弓箭很沉，我拿在手中要将它稳稳的固定好就得费很大的力气。要我拉开弓准确地射下猎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常常带我涉猎，我从不曾有过要亲自猎获猎物的想法。因为，我知道我根本做不到。然而，如今恢复记忆的我清晰的知道，我曾经也是可以的。只因佗钵废了我的武功，让我变得这般无用。
曾经与他的暂时交好，我差点沦陷，把自己的心遗落在他的身上。如今我努力试着接受他，而过往的伤害却如同毒蛇一般，时而窜出来咬我一口，让我根本无法真正接受他。
“嗖”一支厉箭猛得从我手中的弓上射出，只听得前面“噗”的一声，一只野兔倒在了草丛之中。
“哈……落落，你成功啦！”佗钵犹如哄小孩子般笑着道。
我有些无趣的把抓在弓箭上的两只手抽出来，那弓箭就稳稳的躺在他的双手之中。这不过是他哄我开心罢了，明明是他在放箭，我根本还没有发现那只野兔，它便已被射中躺在了那里。
“落落……”感觉到我的不快，他略带紧张地轻声低喃。
“我，累了。”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落寞。
马儿缓缓往回走去，我们都不在言语。或许，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彼此陷入伤感。
回去后，我们都不再提涉猎的事。有时间，他会带我去看那片碧湖，还有草原上成片的羊群。我渐渐爱上了与那毛茸茸的雪白绵羊嬉戏，追逐。
他还给我弄来许多中原的书籍，打发偶尔的无聊。看着那些书籍，我便会想到佗钵的那个藏有各种不同文字书籍的庭帐，还有那本凤羽帛书。那本书和我们与瓘哥哥在凤凰王国发现的那本一样，只是里面的内容不同。
上次在佗钵的守候下，大致浏览了一下。当时只是关心着如何利用水晶镯恢复我失去的记忆，有的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看。后面好像还提到苍狼族人，似乎与一个传说有关。
虽然心中念着那本书，却一直没有向佗钵提起。记得上次匆匆看过，他让刺喇收藏起来，或许他感应到了什么。确实，没有那本书，我就不会恢复记忆。也许，失去记忆的我真的会爱上佗钵！
这一天，佗钵一直守着我。不怎么言语，大多时间只是定定的望着我。只是那时琉璃色的瞳眸里好似隐藏着难言的凄楚。
好几次，他略微掀了掀有型的薄唇，好似要说什么，最终依然没有吱声。
太过异常的举动让我无法忽视，我手拿一本书卷，状似无意道：“佗钵，你今天没事吗？”
“没有，想看看你……”轻声道。
看看我，从早到晚，他好似雕塑一般这样看着我，还没有看够吗？难道，他心中有事？
我抬头望了望外面绯红的霞光，淡然道：“陪我出去走走！”说完，起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平时，我主动提出要他陪我出去，他都会犹如一个受宠若惊的孩子一般展开笑容。今天，他却只是默默的跟着我走出帐子。
晚风徐徐吹拂，已经有了几丝寒意。美丽绯红的霞光在我们的眼里却多了一层化不开的迷雾。
矗立良久，那片绯红一点点隐没云层。
一件披风裹住了我的身体，坚实的手臂把我揽入他的怀里，声音有着浓浓的暗哑：“落落，今天……”
今天？！我转过身，抬头望向他，淡然一笑：“今天怎么啦？今天你好像有些怪异！”
“今晚，今晚我可以……”他是手抚上了我的面颊，拇指触上了我微张的唇瓣。
我身体反射性的一阵瑟缩，轻推开了他。他眼中浓烈的情/欲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难道他今天一直守着我，目的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双眸一暗，慌忙解释道：“落落，就当我没有说！我不应该奢求更多，能够这样守着你，我心满意足！”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佗钵……”我欲上前说些什么，终是不知该说什么。他却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与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晃眼间，我看见了他原本琉璃色的瞳眸中有红色的异彩在眼底闪过。
“落落，我会给你‘一对一’的感情，我再也不会伤害你，相信我，一定会做到！”他再一次极为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中不是没有丝毫的触动。只是，曾经残忍的伤害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好比我的身体，对他的惧怕已经不由我的大脑控制，而是反射性的拒绝，排斥。
我默然的底下头，不再言语。他能不能给我，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逐渐消失的绯红霞光，旁边隐隐升起了一轮银月。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我有事，得马上离开！”
说着，他跳上了那匹黑色劲马的马背之上。策马离开之时，对站在帐子旁的阿雅大声吩咐了一句，“阿雅，记得扶姑娘进帐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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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小心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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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钵一般不喜欢在王城逗留，这次到王城主要是前来为娜兰送行。刚刚前往王庭，多半是关于再一次攻打北齐的事。突厥与北周联合攻打北齐，去年到今年的四月份已经战过一回，最终由于连月的大雪，无功而返，汉王还染上了寒疾。
相信，这次的准备会更加充分，各个大臣的意见也很难达成一致。一时半会儿，还难以决定。
“谢谢你，佗钵。”坐上马车，我踌躇了好一阵，还是真诚的道谢。
“谢什么？”他蹲下了身，蹙眉凝视着我。
我抿了抿唇：“谢谢你没有为难他们！”刚刚小墩子说出那一番话时，我的心脏都紧张得忘了跳动。
“看来，我做得还不够，我会努力消除你心中对我的所有阴影！”他伸手，习惯性地勾起了我的下颚，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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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有些后悔无意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样处处讨好我，让我开心，总是让我有些不自在。但当看见他拿起马背上备好的弓箭，准确无误的射下一只只猎物时，那种兴奋劲儿早已代替了那种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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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佗钵一直守着我。不怎么言语，大多时间只是定定的望着我。只是那时琉璃色的瞳眸里好似隐藏着难言的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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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我会给你‘一对一’的感情，我再也不会伤害你，相信我，一定会做到！”他再一次极为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中不是没有丝毫的触动。只是，曾经残忍的伤害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好比我的身体，对他的惧怕已经不由我的大脑控制，而是反射性的拒绝，排斥。
我默然的底下头，不再言语。他能不能给我，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逐渐消失的绯红霞光，旁边隐隐升起了一轮银月。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我有事，得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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