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世上有什么东西,比天还要高?”半晌,慕容阑握一下手中的卷轴,微有些倦意道,声音却依旧清冷,不失威严。

    这次司马逸尘没有轻易答题,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令人望之欲醉的笑意。现在他可以肯定了。这个人,真的是他要找的那个人。纵然世上有那样多的人,机缘巧合,便可以遇到。不是吗?

    一旁的慕容遥却有些奇怪,探过头去,纳闷地问:“逸尘,还有什么东西会比天还要高?怎么阑儿出的题目这么古怪?听我爹说,阑儿自从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时而沉稳时而聪慧。我今日见了她,却见她没有了以往的沉闷,完全是一副活泼的样子。怪,真是怪。”

    司马逸尘但笑不语。许久,才轻声调笑道:“慕容兄,你可是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做心比天高?”

    “心比天高?”慕容遥许是太惊讶,一下子站起身,惊诧地道出一句,声音提高许多,大得足以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慕容阑皱了皱眉,淡淡地说:“大哥,是慕容怜选婿,没你的份儿,你肯定不是为了这个。说吧,谁告诉你的?”

    呃慕容遥一时语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司马公子。”

    慕容阑面无表情。挥手示意慕容遥坐下,继续出题:“请各位做一首与台上所挂之诗韵味意境相当的诗或词,便可以过关。”说罢,素手一扬,便有两个小童上来,将她手中的卷轴挂于高台之上。

    卷轴上所呈出的,分明是唐代诗人李白的《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台下众人再一次静下来,稍懂些诗词赋论的文人墨客皆是跃跃欲试的神色。司马逸尘却折扇轻摇着,不紧不慢地说:“慕容兄,看样子你这四妹是不想让慕容怜嫁出去了?这首诗堪称经典,是迄今为止任何人也无法比拟出有与之相较意境的一首酒诗。难啊,难啊。”

    慕容遥看完题目,微有些诧异:“按理说阑儿应该高兴慕容怜嫁出去啊,怎么会出这样的题目?”

    “她的心思,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何必猜呢。可以先看看别人的诗作嘛。”司马逸尘笑的风轻云淡,嘴角却是妖娆丛生。眼眸轻合,折扇遥指向上官渝,“你信是不信,他定会起来作答?”

    慕容遥摇了摇头,稍有微词,“我不相信。他怎么会在娶了四妹后,再打慕容怜的主意?莫说我不信,怕是在座的,除了你,没人信。”

    司马逸尘的笑容愈发灿烂,愈发明亮,呵气如兰:“你不信?等着看好了。”

    而另一边,上官渝的的确确已经站起身来,言语冷冽,神色冷酷,“本王不才,大家听听也就罢了。帝王家,酒香浓,金樽一捧盛金酒,酒香千里闻。钟鼓声声,声声不寂。纵眼繁华轩车在,妖娆胡姬金殿舞。舞姿尤娇众人痴,美酒又来迷人醉。凝狐如月含笑饮,空剩蛊惑无人听。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如何明朝思。一杯凝狐宁沉沦,不分昼夜与春秋。”

    慕容阑面色如常,微微一笑,却有些嘲讽之意:“莫不是渝王爷想要巩固自个儿在朝中的地位?竟也打上了慕容家五小姐的主意?”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狠狠地瞪一眼慕容阑,上官渝浓眉拧起,冷冷道:“难不成王妃不愿意?三从四德,你不守也得守。既然嫁了夫君,就得以夫为天。这个道理,难道慕容王府没有教过你?”

    慕容阑只是一笑,继而道:“我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反正做主的是你不是我,与我何干?只是渝王爷,怕是您的如意算盘要落空。这西王朝可是人才辈出,司马公子,你可是有了好的诗词?”

    见慕容阑拉了自己下水,司马逸尘报以一笑,笑的从容,神情慵懒地摇着折扇,悠悠道:“既然渝王妃说了话,那么拂了你的面子,也不好。大家听了便是。”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做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若说真的有能够与《将进酒》意境风韵相较的诗,那么便只有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司马逸尘朗声而念,眼睛轻闭着,似是已沉浸在那样的境界中。

    “好一个‘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好,好!”慕容震跨前一步,赞许地看着司马逸尘,拍掌而道,笑声爽朗。

    慕容阑神色未变,走上前去,轻轻地说:“罢了罢了。司马公子能够连对四题,才思已是异于常人。剩下的两题又何必再出?好了。比赛到此为止。司马公子有何要求,请向家父提出。”说罢,退回原位,静站着,却神情悲哀地看着司马逸尘,嘴角是一点绝望的笑意。

    “真的是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宰相大人?”司马逸尘缓步走上高台,月牙白的长袍随风飘逸,衬得他更是妖娆魅惑。

    慕容震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拉过一身盛装却神情寂寥的慕容怜,道:“包括小女。”

    “那么,逸尘可不可以不选慕容怜,而向伯父要另外一个人呢?”司马逸尘嘴角的笑容愈发浓烈,愈发妖媚,琉璃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慕容震,微笑着问。

    “谁?”慕容震似是有些沉迷之意,不由着问。

    “慕容阑。”轻摇着折扇,司马逸尘笑着看一眼慕容阑,又看了看台下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上官渝,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流光。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司马逸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慕容震神色一惊,赶忙以眼色示意司马逸尘,不解地看一眼同样惊愕的慕容阑,厉声问。

    上官渝已按捺不住,奔上台来,眉目间是冷酷严厉之色,冷冷地看着慕容阑和司马逸尘,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竟还有些许的探究之意。

    “知道呀。伯父,逸尘还不至于到了傻子的地步,既然能够在边关为慕容兄立功,又怎么会是什么也不知道呢?”唇角兀自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司马逸尘话说的风轻云淡,“渝王爷,你也听清楚了对不对?呃……反正你想娶慕容家的五小姐慕容怜,日后您的正妃慕容阑怕是会落得个清冷下场,倒不如成全了我,多好。”

    慕容阑即使平时再镇定,再冷静,再沉稳,此时也有些讶异,却不便说话,疑惑地看着司马逸尘。她自个儿心里明白,也许他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联。可是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上官渝已是怒的不能自己,上前一步,握住慕容阑的手腕,眼底眉梢尽是愤恨:“慕容阑,你何时有了这么个蓝颜知己?你们慕容家的颜面还真是让你给丢尽了!走,回府!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司马逸尘,你又是何等人?想要和本王争,还轮不到你!”

    慕容阑皱了皱眉,手腕处有隐约的痛意,但她已无暇计较。她想看戏,但她什么时候,成了戏里的一份子了?看戏可以,如果涉局,就不好玩了。

    “是吗?”司马逸尘忽地一笑,笑容灿烂却妩媚,以折扇指着上官渝握着慕容阑的手腕处,轻轻地说着,言语却有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可是弄疼她了?也怨不得你的王妃对你心有不满,到现在还没爱上你了。慕容姑娘,司马逸尘可斗胆问一句,若是面对我和渝王爷,你想跟谁走?只是一次机会。”

    上官渝瞪着眼,冷冷地看着这个突然间跳出来的男子,没说话。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个男子的来历,若是真的来头大了,他也不怕。什么样的身份,能抵过他当朝王爷的显赫?

    “司马公子,如果说这是一场戏的话,玩的太过可不就不好玩了。难道不是吗?”慕容阑盈盈一笑,运用巧力将手从上官渝的钳制中拿出,继而道,“既然我说过,这是一场游戏,若只是游戏,选谁都可以,对吗?伦理纲常,也不用顾了?”

    司马逸尘含笑点点头,眼神温柔,竟如同三月春风,暖暖的,直透眼底。

    台下众人听明白了。慕容阑没有正面作出回答,但言语间已袒露出会选择司马逸尘。什么时候慕容阑成了这样抢手惹眼的人物?想想,渝王爷也真是可怜。娶了宰相的四小姐慕容阑,却要面对着这样一个神秘人物的出现。

    慕容震的神色再次变了变。他拉过慕容阑,压低声音道:“阑儿,你想做什么?渝王爷爹爹平日不怕他,但若是今日你做了对不住他的事,爹也难向他交待啊。”

    慕容阑没有说话。只是回头一笑,嘴角勾起的笑意清雅绝美,也给了慕容震安定的力量。

    刚才司马逸尘问慕容阑时并没有称呼她为渝王妃,只是简简单单的慕容姑娘,上官渝心里很不舒服。他想不明白他们二人似乎连面都没见过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快,司马逸尘便对慕容阑存了心?单凭慕容阑的容颜吗?只是司马逸尘看着是个清逸的人物,又怎么会呢?

    “司马逸尘,本王在这里,你竟还敢对本王的王妃口出此言,无论你是何种身份,单凭这一点,本王便是可以判你的罪。有这么多人作证,你想赖吗?门都没有!”上官渝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眼前这个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眸便让人望之欲醉,更何况她的足以倾国倾城的容貌。

    司马逸尘折扇一收,懒懒道:“渝王爷啊,我可没想赖,我也没想怎么着。只是想向慕容王府讨个人,怎么就这么难了呢?慕容姑娘除了是你的王妃,还是慕容府的四小姐呢,这种事,还得她的父母做主吧?”

    一直在旁边站着,心里早已惊诧不已的余雪琴不能说话,也不适合说话,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几人,一时无语。

    “算了算了。真是无趣的很。渝王爷,我暂且这么称呼你,这件东西,你应该认识吧?”司马逸尘似是有些百无聊赖,调笑地说一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呈给上官渝,却没有让他接,只是让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