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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毒药·确定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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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天宝对于抢了自家公子关注的沈月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沈月查案的能力,他还是十分信服的。

    在听沈月描述完刘清淑表现出来的种种疑点之后,天宝便自告奋勇的要去监视刘清淑。

    龙玉这边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线索,他留守在李荣身边也是闲着无事,还不如去观察刘清淑,说不定会收获一些意料之外的线索。

    最主要的是,天宝实在是不想留下来,看一向高冷的自家公子对沈月大献殷勤。

    李荣难得赞许地看了天宝一眼,心道这小子终于懂事了一回。

    天宝武功高强,寻常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此番安排他去监视刘清淑和胡家,委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过天宝并没有因为这事情易如反掌就心存怠慢,他做事一贯追求十全十美,哪怕是监视毫无反侦察能力的刘清淑,也尽了十二分的心思。

    一连几日,沈月和李荣都抓不到天宝的影子。他每日里早出晚归的,通常只在凌晨时分,会回来小憩片刻。

    胡府中虽有许多家丁、护院,但是胡明所依靠的这些安全保障,在天宝眼里,和一堆会拿着棍棒挥舞的萝卜白菜也没有什么不同。

    在胡明自以为森严守备的大宅院里,天宝来去自如,丝毫不受限制。

    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隐藏在各处不引人注意的阴影里,各种隐秘的事情都逃不脱他的眼睛。

    天宝也因此发现了胡明的秘密——被幽州城的百姓称为“胡善人”的胡明,在没人的时候,就会褪下层层伪装,从善良的羔羊变成有着利齿尖爪的恶狼。

    他把一切暴怒的情绪都发泄在没有反抗之力的后宅女子身上。那些可怜的女子,名义上是胡明的姬妾,实际上都是他用来逞凶的禁脔。

    为了满足隐秘的、不可告人的变态心理,胡明用鞭子抽打那些女人,在她们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鞭子还只是最基本的,天宝还曾亲眼看到,胡明把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印在了他府中一名妾室的胸乳上。

    满院子都是那妾室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可是胡明却恍若未闻。仔细看,他的眼里,似乎还流露出一种病态的快意。

    空气中弥漫的烤焦的肉香,却令天宝感到无比的恶心反胃。他自是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刘清淑并不是胡明最宠爱的一个,但是她也没能逃脱被胡明折辱的命运。

    在天宝潜入胡府的这短短几日工夫里,胡明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鞭打了刘清淑不下五次。

    和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刘清淑从来都不会哭喊求饶。无论胡明使出多大的力气,哪怕是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她也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有好几次,刘清淑都险些被胡明打得晕死过去。天宝几次都想出手相救,顺便再好生教训那胡明一番。

    可是想到尚且悬而未决的两起案子,天宝便按捺住了冲动,继续监视刘清淑的动静。

    这一天夜里,天宝如同往常一样,借着夜色的掩护伏在房顶上,透过砖瓦的缝隙监视着刘清淑的一举一动。

    屋内烛火彤彤,只见刘清淑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只青色的小瓷瓶来。

    这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她该不会是一时想不开,想要自尽吧?

    脑海中闪过许多不好的猜测,生怕刘清淑会犯傻寻短见的天宝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下方的刘清淑。

    只见刘清淑缓缓解开胸前的衣带,衣襟滑落,露出大片伤痕纵横交错的后背来。

    原来她是想要给自己上药,天宝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一边默念着“非礼勿视”,一边转过头去。

    然而方才那一眼,已经足够让天宝把刘清淑后背的惨状记在了心里。

    ——这些年来,她到底遭遇了多少次毒打?本来应该白皙光洁的后背上,新的伤口覆盖在陈年疤痕上,看起来格外可怖。

    那胡明就是个畜生!不折不扣的畜生!

    下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吱哟”一声,好像是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天宝立马警觉起来。

    透过砖瓦的缝隙往屋内一看,刘清淑果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天宝再抬头时,恰好就看到刘清淑裹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警惕地往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儿之后,便戴上兜帽,整个人都融进了夜色里。

    刘清淑贴着墙根往胡府一处少有人经过的角门走去,天宝不远不近的缀在后头。他身姿轻盈,足尖轻点一下,就从这一处房顶落到了另一处房顶上。

    刘清淑在角门处站定了脚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天宝在附近的阴影里隐匿身形,并没有跟过去。

    天宝挑选的位置极好,刚好能够看清楚角门处的情形,又不会被刘清淑察觉。

    和刘清淑见面的,是一个黑巾覆面的男子,无从辨认他的容貌。

    借着朦胧的月光,天宝看到,刘清淑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递给了蒙面男子,而蒙面男子在掂量过那荷包的重量之后,从袖口里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塞到了刘清淑的手里。

    刘清淑和蒙面男子三更半夜的见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趁着刘清淑睡着之后,天宝从那小纸包里取出了一点粉末,带回了知府衙门。

    ……

    “那些粉末的作用已经调查清楚了!”

    李荣步履匆匆的从知府衙门过来,带着一身的暑气。沈月见他热得满脸是汗,连忙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又把早就在井水里湃好的凉茶端出来给他。

    李荣虽是热得狠了,但是他喝茶时的动作依然是那么优雅,不慌不忙。

    冰凉的茶水驱散了心头的燥热,李荣接着说道:“刘清淑从蒙面男子那里拿到的是毒药,与刘青榆所中的毒药乃是同一种。”

    沈月轻轻抿住了嘴唇,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刘清淑真的是杀害刘青榆的凶手。